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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樣的憤怒。”
“呸——我不叫你死啦,”他好像忽然變更了目的似的鄙夷地說。“我剛才倒是想叫你死來著;但是——現在不啦。我要是把你打死了,那你就成了殉道的人了,就要到她所在的地方去了;我要是辦得到,我要叫你永遠跟她分開,一直到宇宙完了的時候。”
“我倒願意你把我置之死地,”她陰鬱沉悶、辛酸激憤地說,“我實對你說吧,我對於我近來在這個世界上扮的這個角色,並沒有強烈的願望。你呀,我的丈夫,並不是我的福星。”
“你把門關著——你從窗戶裡看著她——你家裡有一個男人跟你在一塊兒——你把她趕走了叫她死。這樣毒辣,這樣兇狠,這樣險詐!我不願意碰你——你離我遠一點兒站著——一個字一個字都給我坦白出來!”
“絕不能!我要像我所不怕遭到的死那樣,永遠不開口;縱然我把話說出來,可以把你認為我犯的罪開脫一半,我也不說。不錯,我決不能開口!凡是講點兒體面的人,聽了你說的這種話以後,誰還自找麻煩,去清理一個狂人腦子裡的蛛絲積塵?沒有那樣的人。讓他渾來吧,讓他想那些促狹的念頭吧,讓他往泥坑裡鑽去吧。我還有別的事哪。”
“這太難了——不過我還是一定饒恕你。”
“可憐的慈悲。”
“好哇,遊苔莎,我指著我這可憐的靈魂賭誓,你這是扎我的心哪。不要緊,我能堅持;而且還強烈地堅持哪!現在。少奶奶,你說那個人是誰吧!”
“我永遠也不說,我是拿定了主意的。”
“他給你寫過多少回信?他都把他的信放在什麼地方?他都什麼時候跟你見面?啊,他的信!你告訴不告訴我他的姓名?”
“我不。”
“那我就自己來找好啦,”他的眼光早已經落到一個放在附近的小書桌兒上了,她往常老在那上面寫信。他走到桌子前面。只見桌子鎖著。
“開開。”
“你沒有說這個話的權力。那是我的。”
克林沒再說別的話,只把桌子抓起來往地上一磕。桌子的活頁磕開了,有好些信從裡面滾了出來。
“住手!”遊苔莎比以前興奮一些的樣子,走到他前面擋著,嘴裡說。
“哼,哼!躲開!我一定要看。”
遊苔莎眼裡看著散在地上那些信,壓住了心裡的感情,帶著不在意的樣子往旁邊躲開;同時克林就把那些信拾起來,仔細檢查。
看這些封信,就是要故意曲解,也沒有一封可以看出有任何不適當的情況來的。唯一孤獨的例外,只是一個空信封,上面寫著她的名字,筆跡是韋狄的。姚伯把那個信封舉了起來。遊苔莎就倔強地一聲不響。
“你不識字嗎,少奶奶?你看一看這個信封好啦。一會兒一定還能再找出更多的來,並且還能找出信瓤兒來哪。我現在能及時地知道了我的夫人對於某一門行業這麼精通,這麼純熟,真太高興了。”
“你這是對我說的嗎——是對我說的嗎?”她氣得氣結聲促地喘著說。
克林又搜起來,但是卻並沒再搜出什麼來。“這封信上都說的是什麼話?”他說。
“你問那寫信的人好啦。我是你的狗嗎,你對我這樣說話?”
“你這是和我挑戰嗎,你這是和我逞強嗎,少奶奶?你回答我呀。你不要用你那雙眼睛那樣來看我,好像想要再來迷惑我似的!我不用你迷惑就要死了。你不回答我嗎?”
“你這樣對待我,那我就是和天堂上最甜美的嬰孩一樣地清白,我也不能再跟你說什麼。”
“可是你並不清白呀。”
“自然我並不絕對清白,”她回答說。“但是我卻並沒作你猜度的那種事;不過假使只有連一絲一毫有害的事都沒作過,才算清白,那我自然是罪無可恕的了。但是我並不求你良心上的幫助。”
“你倒能抵抗,並且抵抗了又抵抗,啊!要是你能表示後悔,並且把一切的情況都坦白出來,那我想我不但可以不恨你,我還可以為你傷心,為你流淚哪。要我饒恕你可永遠辦不到。我這個不能饒恕你,並不是說的你和你的情人那一節——關於那一節,我願意姑且認為你是清白的,因為那不過隻影響到我個人就是了。但是關於另一方面,我可萬難饒恕你:比方你把我自己差一點兒害死,比方你成心把我這兩隻幾乎瞎了的眼睛完全給我弄瞎了,那我都能饒恕你。但是關於另一方面,我要是饒恕了你,那我還能算個人嗎?”
“你不要再說啦。我不要你這種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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