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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體驗一下國外的洋生活。
42、97年的雪
42、97年的雪
扎西木大叔拗不過媳婦的意思,宗哲也一直依著寧麗,開始炒股還賺了些小錢,誰知一次投資失誤,幾十萬元就這樣成了泡影。
我問扎西木大叔,現在住哪兒?扎西木大叔告訴我,他和老婆住在一間出租房裡,老婆現在在街上擺了個小攤,賣點小東西,反正每天飯錢是夠了。
看著扎西木大叔那張刻滿滄桑的臉,我原本對他還抱著氣憤的心也平淡了下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像多吉大叔一樣,都不是絕情的人,雖然有時候,我的表面看起來是那樣冷漠而無情。
我問扎西木大叔,為什麼不搬回去住呢?大草原上的人們都還歡迎你回去。扎西木大叔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但我看得出來,他的日子過得並不好,他是不好意思回去,當初在大家面前誇口說要到日喀則去過好日子,現在卻落泊著回去,他心裡一定也很無奈,而且覺得羞愧。我說,大黑懷崽子啦,我專門到日喀則來買點東西,回去給大黑補身子。大叔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明天就和我一起回大草原吧,再說了,村子裡你們家房子都還在呢!到時再養些牛羊,日子慢慢又紅火起來了。聽說大黑懷了崽,扎西木大叔的眼睛忽地一下就亮了,他猶豫了幾秒鐘,然後興奮地說,好,好,我回去收拾一下,嗯,要不,你晚上到我家來住吧,地方是小了點,還擠得下,明天一早也好一起上路。
我點點頭,去醫院裡買藥,買了四瓶維生素A和D,出來的時候,竟然碰到了上次給我治病的醫生,他抓住我,問我什麼時候出的院,又問我的腰好了沒有?最近還有沒有痛?我正不知道怎麼回答,碰巧有人來喊那個醫生,我就愴惶地逃出了醫院。
我跑到街上買了些海帶、雞蛋和黑豆麵粉,裝了鼓鼓的兩大包,晚上到扎西木大叔家裡吃晚飯,扎西木大叔夫婦很虔誠地祈禱了之後,這才開飯。飯菜是煮的一鍋燴,很普通的食料,煮得熱氣騰騰,遠沒有在大草原上時那種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情了。我知道大叔老兩口現在生活的拮据,不光那賣獒的幾十萬都花光了,可能連他的家底也賠了進去,我吃個了五分飽,然後就說飽了,放下了碗筷。
第二天,我掏錢僱了車,這段時間以來的花費,加上上次看病做手術花的錢,我的退伍金已經去掉了小半,但我覺得值得,錢存得再多有什麼用?有些東西是用錢買都買不來的。扎西木大叔一家的行李並不多,可能有些已經被他變賣給旅遊者換錢了,只是那麼小小的兩包行裝,塞在車座子後面。
出發的時候,我先去了部隊一趟,再拜會那個中校,中校說最近正在準備一個演習,有點忙,匆匆地跟我說了幾分鐘話,他問我要不要考慮在日喀則先住一段時間,等過了冬再進去,那時候雪化得差不多了,草原上也返綠了,要好玩一些。我當然不會留在日喀則,大黑還在等著我回去呢!
車子繼續往前開,出了城,漸漸地開進了大草原,我問扎西木大叔,大草原的冬天會不會也下雪。下,當然下,還大得很!扎西木大叔的老婆插嘴說,表情很有些誇張。我不大相信,我知道會下雪,但不相信會大到那麼誇張的程度。扎西木大叔知道我不相信,他也沒有急著要我相信,只是娓娓地說起來,記得是在1997年的時候,那曲、阿里,還有日喀則這三塊地方下了一場大雪,六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大草原一下子就全白了,平地積雪一米深,再偏一點的山區積雪有兩米,氣溫降到零下三十多度……
我張大了嘴巴,吃驚得合不攏來,嘴巴里可以塞下兩個雞蛋,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中校一直挽留我,並且勸我過了冬再進去,原來是怕我受不了這樣的寒苦,城裡還有個取暖的地方,大草原上可就不好說了。
扎西木大叔沒有注意到我表情上的變化,只是表情木然地說著97年的那一場“白色風暴”。那一年的雪下得太早,我們都沒有準備好過冬,雪就下來了,牛羊沒有吃的,很多被凍死、餓死,餓得受不了時,就大畜吃小畜,再餓了,牧畜吃帳篷的也有,就連那些野兔子都受不住,死掉了好多。扎西木大嬸插嘴說,那可是大雪封山啊,積雪又深,人走不出去,雪上面露出來的是一顆顆犛牛頭、羊頭,咱們這又沒有電話,外面的人進不來,咱們也出不去,就那樣苦等著雪災過去,日子苦啊!我問,沒有訊息傳出去嗎?政府不來救助?有,扎西木大叔深深嘆了口氣,說,救是救了,可咱們那個地方又偏僻,直升機在上面都看不到,就看見下面白茫茫的一片,空投的食物、衣服都在很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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