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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很自然地想起了多吉大叔和那隻被他救回的小狼崽,當初我竟沒有發覺,在某一點上,原來我和多吉大叔竟也有著如此相似的共同點,那就是,我們都很善良。
泥土在下陷,車子在慢慢地傾斜,我大吼,你們還發什麼愣?快過來救人!
央金鬆開了大黑,那兩個人也急急地跑過來幫忙,泥土一點一點地刨開,車子一點一點地下陷,又拉出來兩個人,在腰腹部和腿部都受了傷。被車屁股壓住的兩個人受傷還要重,現在只露出來半截身子,一個還在掙扎,另一個已經昏迷不醒。開始拿槍的那個人哭喊起來,衝後來救出的兩個人喊,快刨啊!救我弟弟!
車子在下陷,系在小樹杆上的繩索被繃得像一根弦,樹杆被拉得吱吱的響,已經到了它本身能夠承受的極限。突然,咔啦一聲響,小樹杆被拉斷了,貨車猛地向下一沉。
31、一車獐子
31、一車獐子
在這緊急關頭,我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以極快的速度把央金推了出去,我還沒來得及去頂那輛塌下的貨車,半截車身子已經結結實實地壓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似乎聽到咔嚓一聲響,身子突然向下一沉,半截小腿被壓進了鬆軟的泥土中,腰椎部位有舊傷的地方傳來一陣鑽心的巨痛,痛得我“啊”地叫出聲來,臉色都變了,大顆的汗珠往下滾。那個人繼續在哭喊著,快救我弟弟,快救我弟弟,他的腿被卡住了,手也斷了,快,快……後面的話,我聽不清了,只感覺到鑽心的疼痛,腦子裡一片空白。央金也嚇壞了,她見我沒有反應,好像是昏迷了一樣,就大聲地喊叫那些人,快來幫忙,她自己也跑過來,使出全身的力,把車頭往上抬。車子很沉,出奇的沉,遠遠超出了一輛小貨車它本身的重量,我迷糊地想,可能貨車廂裡裝的還有東西吧?極有可能是一些動物的屍體……
我被壓在車頭的前面,要救後面的人,就必須先把我拉出來,那些人都跑過來幫忙,他們搬來了石頭,還有斷裂的樹杆,用力把車頭架了起來。我在央金的幫助下,終於從貨車下面爬出來了,當我忍著巨痛爬出來的時候,我驚呆了,當時就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就在車子倒下的那一瞬間,大黑不知什麼時候衝到了車頭的另一邊,用她的身體幫我頂住了一半的壓力。
車子很重,大黑已經吃不消,她的嘴大張著,舌頭垂在外面,拼命地喘著粗氣,她可能已經被重力壓得失去了意志,兩隻眼睛失神地盯著腳邊的泥土,一個勁地猛喘,長長的口水順著口角一直流到了地上。
車頭已經被架起,我啞著嗓子呼喊她,大黑,大黑!
大黑依然僵直地站著,沒有一絲反應,我差點要哭了,我怕大黑會就此送掉性命,我咬著牙,忍著腰部的巨痛,爬了過去,使出吃奶的勁,把大黑從車子底下往外拽。大黑還是那樣痴痴的,傻站著流口水,好半天才喘了一口氣,我以為她要死了,見她喘了氣,這才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我摟著大黑的脖子,喊著她的名字,也不知是哭還是笑,臉上又是泥,又是汗,也有淚水。
央金也心疼地摸著大黑的背,一遍一遍地摸,她說,你推開我的時候,大黑就衝進去了,車子先壓在大黑身上,然後再壓住你,你瞧,大黑背上的毛都磨脫了,還爛了一大塊皮。央金心疼地哭,用自己的袖子幫大黑擦拭傷口。
我知道,如果不是大黑,我那曾經受過重傷的腰,可能在今天就要徹底地斷掉了,我將永遠成為一個廢人,我又是感激,又是心疼,摟住大黑,挨著她的臉,用手揉摸她頭上的毛。大黑堅強地站著,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仍然不望警惕地環視四周,然後,伸出才沾滿口水的舌頭,舔了一下我的臉。
這是大黑第一次親暱地舔我的臉,那一刻的開心和感動讓我這一輩子也忘不了,永遠永遠忘不了!
人還沒有救出來,我讓央金照看大黑,挺著自己扭傷的腰椎,繼續加入了救援的隊伍。央金在後面大聲地喊,肖兵,你的腰有傷!我顧不了那麼多,大黑救了我的命,我要用大黑給我的這條命再去救別的人,哪怕那是個偷獵者,但那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啊!幾個人連刨帶扒,終於將最後兩個被困的傷者救了出來,那個人抱著他的弟弟,傷心得放聲痛哭,一把鼻涕一把淚,他弟弟已經完全昏迷,左腿上被撕開一大片皮肉,傷口上沾滿了泥漿血水,兩隻手腕子都斷掉了,軟綿綿地垂著。我幫忙掐了穴位,依然沒有反應,央金說,必須馬上送醫療站去,拖久了,就沒命了。不過,最近的醫療站也要走差不多一天時間,在另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