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你。”
花膏用布擦乾淨那個小箱子上的水,開啟了上面的小鎖。箱子分開了,裡面有個盒子。她開啟盒子,盒子裡有個布包。她開啟布包,裡面是一個CD包般的東西。
通感網路晶片包,是那個東西。吳櫻穠想,一層一層包得真嚴實,就像要去參加國家級的交易一樣。
“這是什麼,值得你這麼重視。是特別有價值的東西嗎。”
“特別有價值,價值連城。”
花膏將那張盤小心地拿了出來。“我要給你看一個東西……本來想給殷沓沓看的,但是她走了。沒事,等她回來我給她看。”
“她不回來,我也不看。”吳櫻穠說。花膏說你有毛病啊。
“好像確實沒有必要……”
吳櫻穠思考了一下。她臉上的表情從憂傷的凝望變成了一種疑惑的反思。“確實,我總是一張嘴就會說出一句我會後悔的話。實際上我不是這麼想的。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現在我懂了……”
在狂風暴雨中,虹之船傾側在海洋裡。珍寶與瓷器掉落到了海底,被無邊黑水吞嚥下去。海是一張嘴巴,殘暴地吃掉一切,它的喉嚨在黑暗裡散發著腥臭,令人恐懼和作嘔……
殷沓沓遊蕩在城市裡,像做夢一樣。她不停地用手擦著臉上的雨水,像一個幽魂。她在天亮起床,遊蕩在永遠不會亮起來的朦朧的日光裡。到處都是霧氣,她無處可去。在心裡,“她”已經變成了“它”……
異化。
殷沓沓敲開了一扇門。白色的大門,上面漆著房號。門開了,裡面露出一張光滑的臉。殷沓沓抵住門,絕望地說,“讓我進來。”
門開啟了。她徑自走到裡面。“你怎麼了?淋得這麼溼透了?”
門外的寒雨化為霧的味道飄進了室內。開門的人關上了門,殷沓沓坐在沙發上,只是呆呆地坐著。
沒有靈魂,沒有過去,沒有未來,連曾經擁有的渴望與空虛也都沒有了……連空虛都沒有,有的只是極度的無謂。不存在,自己如同不存在一樣。沒有感覺,沒有愛,沒有恨,只有一種不知所謂的,不能稱其為感覺的感覺。
“讓我來猜猜,我的姑娘現在是什麼感覺。恐懼?”
殷沓沓抱起了肩膀。她帶水的衣服把沙發弄溼了。她光著腿,穿了裙子。在冬天,這個打扮稱不上平凡。她的小腿凍成了青色的。那個人蹲了下來,按著她的膝蓋。殷沓沓冷得瑟瑟發抖,淡紫色的嘴唇襯著平靜的臉色,像是屍體一樣。
“是憤怒,是嗎?”
那人將手一招,從房間裡出來一條狗。狗站起來雙腿搭在殷沓沓腿上,然後在她面板上舔啊舔的。
“小奇,你和姐姐先玩會兒……”
殷沓沓摸摸那條白狗的腦袋。
為什麼人不快樂,狗就能快樂呢?為什麼狗無論何時都會睜著大眼睛,看起來特別清澈,而人卻日漸混濁呢?像我的心,已經無法恢復原狀了。因為它被損傷,在受傷之後,沒有及時止血,也沒有消毒,最後血液流光,乾枯死去。它已經死了,被汙染之後,作為破敗的被玷汙的東西而死去。
“小奇,我不能再想起任何東西。或許我還記得我為什麼要做這件事,是什麼讓我走到今天這一步。但我沒有實感,一點實感也沒有……有時我的心裡燃起憤怒的火焰,我發誓要把傷害我的人全部殺光。但那是不可能的,是吧。多少的恨也不能用血來填平,儘管我只剩下這一條路。我不會,我不想……那很痛苦,那很令人厭煩。我只想死去,現在。”
小奇趴在地上,伸著懶腰,它站起來時,搖搖頭。它會作許多憨態可掬的動作。它雖然已經睡了,但是看到殷沓沓它還是出來了。纏著她玩兒啊,咬她的手指啊,舔舔,然後打個噴嚏啊。
殷沓沓漸漸感覺到一點的溫暖回到了心裡。她搓了搓手,從口袋裡拿一個雞肉乾給狗吃……拿完了才發現自己手上根本沒有都沒有。裙子一點能放東西的地方都沒有。她打了個寒顫,把狗推開了。但是小狗還是繞著她走來走去的,搖尾巴。殷沓沓笑著無奈地將它的毛摸了一遍,小奇舒服得在地上直打滾。它很單純,也很愚蠢。它只要有得玩就很開心,它不管什麼意識,什麼理論。人類啊,全是作繭自縛。傷痕,刻劃在心上,只要有愛,也能擦去。
小奇的主人回來了。小奇回房間睡覺了。看著那個很小的臥室,殷沓沓又一次發現陰暗籠罩心頭。那種突然而然的焦躁感,不能控制地發現自己還是在陷阱之中。
“別害怕。你不會被外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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