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部分(第4/4 頁)
孩,花膏會彎下腰,蹲下身,伸出充滿疼愛的手,去撫摸,去以面板接觸那穿越時空的稀薄的霧一樣的面孔。難堪如影隨形,但是她轉過身,又是什麼都沒有。她像個松鼠般在城市裡轉著圈兒,最後來到了李言家的樓下。
保安是特別的,特別精神,走過來問她有何貴幹,是不是在找人,或者等人。花膏從他的聲音裡讀到了友善,當然也從他的瞳孔裡讀到自己的面容。她確認了那就是一無所有,然後客客氣氣地說,“我找一位朋友。”
轎廂是四面狹窄的金屬壁,轎廂裡做滿了廣告,有昂貴的奢侈品,也有平民消費的商場促銷。她盯著兩扇門結合的那條縫看,直到那兩扇門如預計般順滑地開了。她走出電梯,金屬門應聲關上了,轎廂緩緩下滑。花膏置身於綠色的燈光所組成的不自然的森林,太晚了,真的太晚了,因為拖得太久,所以現在每一秒都會增加壓力。必須要夠遠,夠深,才能濺出這一腔熱血,否則它沒法噴湧,就會沉沉入水底,沉沉入身體,結成怨恨與懊悔的琉璃,在廣博的痛苦之海里時隱時現。她站在那裡,看著牆上的緊急逃生指示,耳邊傳來金屬與金屬碰擊的聲音,她閉上眼睛,再度體會這種十成的壓力。翅膀被壓縮在了肋下,羽毛被扯散,血跡斑斑駁駁,像當年灑滿一室的金魚兒。她睜開眼睛,呼吸著沉默如同不會流動的空氣,伸開手掌,去尋找銘刻的印記。寒傖就是身體的感覺,重在一個寒字,最後落入傖字。她按響了門鈴,身體靠在一側的白牆上,不斷摁出叮叮咚咚的門鈴聲。
李言從貓眼裡看到她的身影,她的背景由火紅的血海深仇一層層疊加而成,一次次被殺死的哀心在其中被埋葬如同化石珊瑚,如象牙被從肉體上剝下來。她將門開啟把花膏讓進來。熟悉的感覺讓花膏感覺到一絲親切的暖意。
花膏站在牆邊,看著懸掛的油畫,在她的正面的牆上就變成一副血紅色。特別豐滿的紅色,特別肉感的紅色,李言後退著,後退著,看著想吐。烈焰燃燒著她的餘燼,無視她的哀鳴。
“不錯的畫。”
她轉過頭來。“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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