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部分(第3/4 頁)
“我不回去。”
“為什麼不回去?”
“我不想回去。”
時間還是清晨。鳥兒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早晨,草木在蒸發著露水,整個森林蒸騰著上午的熱氣。藍藍的天上飄著幾顆草,隨風掉到山谷裡。
“我不要回去。”
她斜掛在山崖邊上搖搖欲墜,她說,“就讓我在這兒跳下去吧。”
在一個清爽的早晨,被揚起的落葉覆蓋年輕的屍體,這也是一種詩意的死法。就如同,在一個沉靜的午後,在古城的牆根下,逢到一位漫不經心走著的姑娘。那姑娘沒有看你一眼,她看著高牆之上,目光是蒼老且宿命的。在那樣的古城裡,你們的相逢正合適,你陪著她在城牆邊一圈一圈地走,靜默無言,只是走著。沿路種著不搭調的法國梧桐,路上充滿了黃沙。直到天暗你們還沒走完,在城中心遙遠的霓虹燈光下,你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涼,四周很黑。城市的光就在遠處,你問她想不想回去,她任由你注視著而不說話,蒼涼的是晚風,黑暗的周圍。你拉著她的手,穿過樹林,穿過農田,穿過漆黑的盤山公路,只有星星在天上閃爍。馬路筆直,偶爾有車開過。在沉澱著黃沙黑暗的公路邊上,你牽著一位姑娘的手,穿越很多路,只為了回去,回去,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青城雪原
裝模作樣的高高在上,和煞有其事的貶低與侮辱,不過是她藉以虛構自己自尊的伎倆而已。吳櫻穠這個小東西,這個低階的垃圾,她用自己的身體本錢逼得殷沓沓撕開了自己的畫皮,露出了妖怪般雜亂的身體,毫無人類質感。殷沓沓是跪倒在自己慾望前的飢渴者,是伸出手急切索要的愚蠢的信徒,而她坐在供臺上的神,正是低垂眼眉,帶著對於世間有情皆苦的垂憐的,永恆悲切欲淚的吳櫻穠的神像。
“行了行了,可以了。”
殷沓沓推開她,站了起來,自己穿上衣服。下體的激動還未平復,但是她已經試圖讓自己平靜。刀就放在桌子上,背上一道晶亮的弧度的西瓜刀。吳櫻穠還是卑微地跪在地上,等候她的發落。殷沓沓想,我怎麼會被這麼骯髒的東西所吸引,簡直不可思議。她搖搖頭,代表了這件事情的荒謬性,且想盡快擺脫它。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滿足了我的慾望。”
殷沓沓還是儘量平和地表達了一下她對吳櫻穠基本的感謝之情。吳櫻穠跪在地上,頭垂著,她搖搖頭。
然後就這樣吧,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我沒有被吳櫻穠誘惑,也不會被她誘惑而失去底線,瘋狂地與她交歡,毫無形像地像條殷沓沓扣著釦子,這樣想著。
她冷淡的表情真的很像以前的那個樣子。吳櫻穠抬起頭來,痴痴地看她。
這是地獄的誘惑,是人的心魔,要剷除,除惡務盡。天堂的純淨正等著我,我不能被這種可怖的幻象所迷惑了。要明心見性,要胸懷正氣。
“來吧吳櫻穠,見見你最喜歡的李言。”
她撿起外衣走進了臥室房間。
花膏拉著李言,阻止她往絕壁深澗下面跳。她青春的面容早已經在太陽下恢復了神彩,奕奕有光的黑髮,潔白滋潤的面板,細長有力的手臂,豐盈嬌嫩的嘴唇,以及瞥一眼,就讓人魂不守舍的多情含笑的眼神。
這個人這麼美麗,真的是曾經和我朝夕相處的那個胖子嗎?李言不禁得如此懷疑道。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從自己臉上掉下去,她以為是淚水,伸手一摸卻發現不是。像是燒製的陶片一塊一塊地碎裂開去,從她的臉上。碎片飛下了懸崖,翻轉著,快速穿過樹葉層,發出“啪”這種聲音,掉在地上。這是什麼?李言摸著自己的臉,惶恐地看向花膏。
“我說過這是借你的,現在該你還我了。”
“什麼?”
她像白痴一樣反問。李言發現自己的臉變得很醜陋。她摸著自己的鼻子,面板油膩,鼻樑扁塌塌的,又摸摸自己的眼睛,眼窩凹陷,再摸摸自己的嘴巴,臉皮,發現嘴唇乾澀,起皮,而整張臉上的面板變得坑坑窪窪,像普通青少年青春期長滿痘痘的慘狀一樣。她抓著自己的臉,拎起一大把鬆垮的肉。
美麗的李言不見了,就像一個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夢一樣,她變得很醜很醜。
“我本來是想送給你的。我以為這可以救你,但是你還是要跳崖。”
花膏向前走了一步,李言失去了平衡,頓時腳下一滑呲溜掉了下去。她撞到了堅硬的石頭,感覺流鼻血了,熱熱的液體流過人中,從下巴下滴下去。她抬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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