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部分(第2/4 頁)
的不會了……”
李言跪在臥室的床上悵然望著這個方向。
“真的不會了……”
吳櫻穠哭著。花膏給她披上毯子,摸著她傷痕累累的背。她就這麼看著她,直到天亮起來。
在神話傳說裡,天亮總是一個神秘的時刻,這時刻彷彿充斥著難言的奧妙,有一種到來遲遲的味道。天會亮的,但是什麼時候亮,總是讓人心焦。有如有一種力量在阻止著天亮,就像是知道天亮後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天亮後一切都曝露在日光下,再也毫無任何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存在,一切都顯得那樣蒼白沉重,蒼白得令人心生茫然,不忍直視。這個被阻撓的天亮,到底還是來了……
性的味道充斥在房間裡。她聞到了,的味道。 ,屈辱,傷害,痛苦,那種讓人忘不掉的味道就撲面而來。暴力,死亡,這種味道縈繞在空氣裡,殷沓沓連連抬頭觀看,這個屋子就像一座鬼城,陰森森的充滿了妖氛。
妖怪永遠會在天亮的時候隱去,無論東方傳說還是西方傳說,雞叫三遍鬼就不見其蹤,日出一縷吸血鬼便化為菸灰。所以李言走了,她的房間是空的,但是她的家依舊像在濃霧之中。花膏在廚房裡燒粥,殷沓沓看著她的背影。那麼痛苦,那麼灼烈,幾乎要把她的心燒焦了——不是說花膏,是說她。花膏哼著小曲兒在那兒忙碌著,廚房裡的香味就像另一個世界一樣不真實。殷沓沓捧著很疼的頭艱難地走到廚房門口椅在門框上,她看著開了一半的窗子發呆。
粥燒好了,她們倆吃了一頓。
“這個屋子裡有鬼。”
殷沓沓神神道道又絕望地對花膏說。“你能看見嗎?”
“我看不見。”
花膏把碗洗刷了,對殷沓沓說,“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啊!”
殷沓沓無助地向她伸出了手。花膏將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身邊走了。她鎖上了門,殷沓沓靠在牆邊,打量著天花板,還有傢俱,以及四周的房間,地面。她聞到了,鬼氣森森,像是陳舊的,幾百年歷史。她摸著牆壁,上下探望,像是走進了一個雨巷的少女,踩著青苔石階,在這遊離的地方作某種文化性的,暗示的求索。她的手摸到了冰冷冷的牆壁,摸到了擺在櫃上的夜明珠。她摸到了一具溼溼的肉體,意識中像浮顯起了某種涼意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溼潤天堂
李言穿梭在林間。山林裡的樹長得茂盛,茂密,樹上有松鼠,驚慌地丟下松果跑了,臨走時翹起大尾巴,還回頭看這一眼,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溪水潺湲,流向山腳。它從山頂下來,順山勢而流。花膏跟隨其後,地下的層層落葉被她踩得嘩嘩響。清晨的陽光穿透樹葉,帶來一縷新的生機。
李言奔到了山頂上。新的太陽懸掛在山谷上方,明亮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山上的風景真好,空曠的峽谷是開闊的視野。花膏也爬上了山,頂上有塊大石頭,李言就站在大石頭邊,手放在石頭上。她回過頭,風吹得她的頭髮飄拂起來。
“你跟來幹嘛?”
風聲嗚咽。花膏說,“我來看看你。”
李言笑了起來,要往下面跳。花膏說,“別下去!”
“這是我來這兒唯一的原因。”
李言看著下面深廣的谷壑。她的聲音很淒涼,笑得很瘋狂,有一種隱忍的絕望。太陽掛在天空中,一切都被照耀著。花膏站起身,迎著大風說,“你別跳。”
山裡沒有小動物,所以沒有鹿鳴,虎嘯,只有樹根間會有一些短短的蛇和蜥蜴。鳥停在樹上,很快就飛走了。這兒只有風聲。
作者有話要說:
☆、落葉覆蓋年輕的屍體
“你看,太陽。”
李言看著藍天說。花膏望著她望向的方向。太陽還要很久才會升到天空正中,在這段時間裡,溫度會慢慢上升,像是一個蒸籠,在慢慢加溫。林子裡的水氣會被蒸發出來,氤氳在林木間,活像一個溼潤的仙境。她看著太陽,慢慢往前走了一步——
花膏拉住了她。林間的鳥兒在歌唱,唱著誰也聽不懂的歌。這座山一直很寂靜,在下午,太陽曬不到的林蔭間,有無數的小山果掉在地上,山裡很涼快。直到太陽西下,在太陽下山之前,那兒就會變得陰冷起來。
花膏對她笑笑。
“你別走。”
李言掛在她的手上,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我不走,你要我去哪裡?”
“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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