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我必須回家去收割棕櫚樹汁,好做下午喝的酒,”他說。
“誰替你收割那些高大棕櫚樹的汁?”奧比埃裡卡問。
“烏麥佐林基,”奧貢喀沃回答說。
“有時候我真後悔取得了這個奧佐的頭銜,”奧比埃裡卡說。“我看到那些青年人,說是在收割,其實是在糟蹋棕櫚樹,真使我傷心。”
“的確是這樣,”奧貢喀沃同意地說。“可是這地方的法律得遵守。”
“我不懂這條法律是怎麼來的,”奧比埃裡卡說。“在很多別的氏族中,並不禁止有頭銜的男人攀登棕櫚樹,而在這裡,我們卻說,他不可以攀登棕櫚樹,只可以站在地上收割棕櫚樹。這就好比那迪馬拉迦納,他不借刀給人切狗肉,因為狗對他是一種禁物,但他卻不介意借出自己的牙齒來咀嚼狗肉。”
“我以為我們氏族很重視奧佐這個頭銜,這是件好事,”奧貢喀沃說。“在你所說的那些氏族中,把奧佐看得很賤,連叫花子都可以取得它。”
“剛才我不過說說笑話罷了,”奧比埃裡卡說。“在阿巴姆和阿寧塔,這個頭銜還值不到兩個瑪瑙貝。每個男子腳踝上都繫著頭銜線,即使他偷竊的時候,都不解掉。”
“他們實在是汙辱了奧佐這個頭銜,”奧貢喀沃說著站起身來要走。
“我的親戚很快就要來了,”奧比埃裡卡說。
“我馬上就回來,”奧貢喀沃一面說,一面望望太陽的位置。
奧貢喀沃回來的時候,奧比埃裡卡的茅屋裡一共有七個人。求婚者是個二十五歲左右的青年,同他一道來的是他的父親和叔叔。在奧比埃裡卡這一方,有他的兩個哥哥和瑪杜卡,他的十六歲大的兒子。
“叫阿庫埃基的媽媽送些柯拉果給我們,”奧比埃裡卡對他的兒子說。瑪杜卡像閃電似的消失在院子裡。他們的談話便集中到他身上,大家一致認為他是很敏捷的。
“有時我覺得他太敏捷了,”奧比埃裡卡帶著幾分姑息的口氣說。“他從來不好好地走,總是在奔跑。如果你叫他去辦一件事,他還沒有把話聽到一半,就溜掉了。”
“你自己也就是這樣,”他的大哥說。“我們的人常說,‘母牛吃草,小牛就盯著它的嘴巴。’瑪杜卡一直在盯著你的嘴巴。”
他說話的時候,孩子回來了,後面跟著他的異母妹妹阿庫埃基,手裡端著一隻木盤,裡面裝著三個柯拉果和一些胡椒。她把木盤遞給她父親的大哥,然後很羞澀地同她的求婚者和他的親戚們一一握了手。她大約十六歲,正當結婚的成熟年齡。她的求婚者和親戚們以鑑定人的眼光仔細端詳她青春的體態,好像是為了證實她是美麗而成熟的。
她的頭髮梳成一種式樣,像雞冠一樣堆在頭頂上。她的面板上淺淺地抹上了一層紅色的染料,全身用烏里①畫出各式各樣的花紋。她帶著一副項鍊,繞了三道,掛在她豐滿的胸脯上。手臂上戴著紅黃兩色的手鐲,腰間纏著四五排腰珠。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瓦解》第二部分(12)
同人們握手以後,或者毋寧說把手伸出讓人握了以後,她回到她媽媽的房裡幫忙做飯去了。
當她走近爐火旁去拿靠在牆上的杵,她的媽媽警告說:“先褪下你的腰珠。我天天都告訴你腰珠和火併不是朋友。可是你從來就不聽。你長著耳朵是為著裝飾,不是為著聽話的。總有一天,你的珠子會在你腰上著起火來,那時你就懂得了。”
阿庫埃基走到房子的另一頭,動手褪下腰珠。這需要慢慢地小心地做,一串一串地褪,否則它會散開,成千顆小珠子又得重新串起。她用手心把珠子一串一串往下搓,滑過臀部和兩腿,落在腳邊地上。
正屋裡的男人已經開始喝求婚者帶來的棕櫚酒。這種酒又醇又有勁兒,儘管壺嘴上蓋著壓酒的棕櫚果,白色的酒沫仍然溢位來流到壺外邊。
“這酒是一個會收割的人做出來的,”奧貢喀沃說。
名叫伊比的年輕求婚者大笑起來,對他的父親說:“你聽到了嗎?”然後他對其他的人說:“他從來不承認我是個收割的能手。”
“他把我三棵最好的棕櫚樹都收割死了,”他的父親烏喀格布說。
“那是五年以前,我還沒有學會收割以前的事情,”伊比一面開始斟酒一面說。他斟滿了第一個獸角,奉給他的父親。然後斟酒給其他的人。奧貢喀沃從羊皮袋裡取出一個大獸角,吹了一下,把裡面可能沾有的灰塵吹掉,然後交給伊比斟酒。
男人們喝酒的時候,他們什麼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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