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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揮舞,以為這般做便能抹去自己說溜嘴的話。
“來不及了。”
“哎呀,反正我就是知道了嘛,這又沒啥關係。”她最不希望讓鳳淮因她之故而回想起前世。那段死得不清不白的冤屈記憶,由她一個人記得就好。
“你怎麼知道的?”
“不小心知道的。”她搪塞個爛藉口。
鳳淮瞅著她,毋需厲聲詢問,只以目光威逼她。
“我不能說。”她改口,小臉還很配合地別向左邊。
“不說就滾出去。”鳳淮語氣很淡,淡到教人分不清這句話的真偽。他的右掌還相當悠閒地拎起茶杯,就口輕啜。
“威脅我是沒有用的。”為了保密,她佯裝無所謂。
“大門在正前方,自己滾出去,不送。”鳳淮雙指一彈,門扉砰的一聲開啟,恭送鴒兒姑娘出門。
“那……那不然你吻我一回,我就說。”她見鳳淮意志頗堅,乾脆選個對自己有利的籌碼與他談起交易。
“我沒興趣聽了。”他朝透著寒風的門口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鳳淮——人家都願意說了,不要趕我出去。”鴒兒一個箭步上前,揪著他的衣袖不放。
“你說。”
“先親一下。”她噘起紅唇,討價還價。
“滾出去。”冷嗓毫不留情面。
“哎呀呀呀,人家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你了,所以當然也認得白虹劍嘛。”她一急,話全給嚷嚷出來。
“很久以前?多久?”
“呃……我有一個前世,是棵種在你府邸前頭的大樹,你還記得嗎?無論春夏秋冬,總是靜佇在屋前、靜靜凝望著你的那棵樹……”
她沒騙他,只不過是挑了個最無害的記憶陳述。
“你是那棵樹?”鳳淮當然記得,那棵樹陪伴著淡冷的他將近五百年歲月,但白虹劍化為幻劍,比那棵樹的存在更長久,她的話仍充滿矛盾——
聽到鳳淮竟仍記得她,鴒兒好高興,“是呀是呀,因為後來長得太高太壯,所以被沒長眼的老天爺給劈雷劈死了。”這叫樹大招“雷”吧。
“你帶著前世的記憶回來?”
鴒兒笑靨轉淡,添了些柔情,“是呀,我帶著前世的記憶,回來了。”
“為我而來的?”所以當年她並非誤闖臥雪山,而是刻意冒著風雪入山?
“嘿,你開竅了耶。”她一時得意忘形,纖掌使勁朝鳳淮肩上招呼,一副哥倆好的調調。
鳳淮鉗制住她的掌,“即使你曾是株與我比鄰五百年的樹,但你我之間並無任何情分,我不值得你再費一世輪迴而來。”
捫心自問,他對那樹從不曾照料關注,別說是澆水除害蟲,甚至有時連瞧也不瞧一眼,若她是為了這麼冷漠的他而回來,未免太不值了。
“我認為很值得。”她笑,“以前你只要走到樹下,我就會招動著枝椏,一直一直喚著你……‘鳳淮,我在這裡、在這裡噢’,好幾回你會回頭看看我,或是有意無意地撫過樹身,呵得我直髮笑。要不,便是你偶爾盤腿坐在樹下,背靠著我,我就會覺得好滿足。”
鴒兒在笑,可是眼淚卻不聽使喚地墜離淡紅眼眶。
“回頭看看我,我一直都在噢。”原先便已水亮璀璨的眸經過薄淚洗滌而更加晶瑩,“一直都在原地,等你一個眼神,驚鴻一瞥也無所謂,只要你看看我……”那時,她總是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
“結果,我從沒有回頭過。”
“你根本聽不到……”默默落淚到後來成了嚶嚀哭吟,“不管我怎麼叫、怎麼嚷,你就是聽不到……我好討厭那個不能開口說話的自己……”她總是邊叫邊掉淚——抖落一地散葉,那便是屬於她的淚。
她主動揪著他的雙掌,平貼在自己頰上,充當手絹讓她拭淚。
那淚,好似會燙人一般的炙熱,一顆顆落在他掌間,強迫要他掬捧著她氾濫成災的淚水。
她哭起來整個五官皺成一團,眉眼鼻唇全扭捏攏聚,醜得毫無梨花帶淚的美感可言,緊閉的睫隙不住地淌出淚水,哭花了粉嫩臉蛋。
明明很醜的她,為何看在他眼底卻絲毫不覺礙眼,只讓他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止住湧泉般的熱淚?
他的左右手拇指揩阻在她下眼瞼,以為這樣便能止住淚眼。
“你可以……幫我吻掉淚水。”她邊哭邊打嗝,還不忘提供最佳方式。
鳳淮攬眉,遲疑不動。
“不吻就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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