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說!”鴒兒鳥喙狂啄,羽翼不停拍打,抗議著魘魅的惡意挑釁。
“好好好,我知道你好愛好愛我,不用這麼激動地傾吐愛意,有旁人在場咧,你不害羞,哥哥我還會不好意思呢。”魘魅仗著鳳淮不懂鳥語,使力扭曲鴒兒的語意。
鳳淮仍是一貫清冷,微斂的長睫覆合著凝晶淡眸,將其中一閃而逝的不快深深掩埋,冰雕的容顏側覷著肩胛上慌張跳腳的鴒兒。
“你既已有心儀之人,又為何死纏我不放?”
“他不是!只有你才是!”鴒兒嚷嚷,察覺到鳳淮身上散發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凝,此時他的目光是渾身上下最寒最冷的氣息來源。
魘魅又搶先開口,“噢,她說,因為我向來忙於事務,能伴隨她的時間不多,她只好另尋樂子,好打發無聊光陰。而你,是個不會動情的人,她毋需擔憂著你會愛上她,造成我與她的困擾,所以她便選擇了你。”他挾帶笑音,蓄意再添一句,“好鴒兒,真委屈你了。”
寒風狂拂,吹亂了鳳淮的白髮,也使得站立在他肩上的鴒兒被白色髮絲給糾纏得幾乎要站不穩身子。
就在她拂動翅膀尋求平衡之際,她的身於被另道突來的強勁冰氣狠狠掃下鳳淮的肩頭,頓失支撐的鳥軀在半空中翻滾了五圈,又重新被魘魅給穩穩接捧住,以保小命。
那道冰氣來自於鳳淮,自他周身開始擴充套件,捲起漫天飛雪,氣芒像條白色的沖天飛龍,張牙舞爪地擺動龍軀,驅散漫天雲彩。
“鳳淮——”
“噢喔,看來他開不起玩笑,生氣羅。”魘魅涼涼說著。
鳳淮的白色身影處於龍形卷雪中,難以辨明,好似化為騰龍的,是他。
雪是他的發,他的發亦是雪,在狂舞的紛紛落雪間,兩者不分,冰晶似的眸子染上深色闐闇。
“都是你都是你,胡言亂語些什麼!”鴒兒氣嘟嘟地恢復人形,甩開魘魅的手,揪起地上白雪就朝魘魅身上丟擲,“誰跟你是親密愛侶?!誰又要跟你相守相伴、永世不分?!”
“小沒良心的,我本以為他沒情沒緒,怎麼激也不會生氣呀。”魘魅沒有任何閃避念頭,每顆捏成拳般大小的雪球也碰不著他的身子,穿透他一襲黑慘慘的衣裳而過。
“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了!”徒勞無功的鴒兒憤憤拂袖。
“這可由不得你。”魘魅露出笑,低聲自語。
她轉身,奔向竄騰蒼穹之上的雪色飛龍。
“喂喂,小沒良心的,被捲進雲芒之中會死的。”魘魅好心提醒,暖黃嬌軀卻義無反顧地加快腳步。
鳳淮靜佇在冰雪暴風之中,雙手平穩垂放腿邊,只有髮絲及衣袖因風勢颯颯作響,翻飛似浪。
將他與外界全然阻隔的風雪,不僅視線,就連聲響也聽聞不著,暴風圈之內,靜俏的駭人。
他,孤立其間。
憤怒嗎?不,他不懂何為憤怒,他沒有這樣的情緒,從來就沒有。
然而醞釀在胸口那股吐不出又吞不下的哽塞鬱抑,炙燃著熊熊焱火,近乎要灼疼了他。
那鬱抑,又名為何?
臂上的白虹仍然無動於衷,世上再無任何事物能為他平心靜氣,一切全都脫了軌——
而你,是個不會動情的人,她毋需擔憂著你會愛上她,造成我與她的困擾,所以她便選擇了你。
因為他不會動情,所以便選擇了他?
我與她是親密愛侶,只消她螓首一點,她就是我的妻,相守相伴,永世不分。
相守相伴,永世不分?!她既已有了相守相伴,永世不分的愛侶,又何故來招惹他、擾亂他?!
鳳淮聽到凝冰心湖龜裂得難以復原的碎裂聲,卻也同時聽到那原先在冰層上頑皮舞踏的鳥兒振翼飛離的拍翅聲……
只有無心遺落的殘羽,緩緩墜入湖心,激起蜻蜒點水般的小小漣漪。
心湖開了個缺,而將一切耍弄到這般田地的鳥兒卻一去不返。
“鳳淮——”
捲揚的雪圈,透進了心急如焚的呼嚷聲。
一雙暖黃的羽翼展臂而來,緊緊環住他的頸項。
風雪未止,兩人的衣衫皆因狂風而揚騰,鴒兒的髮飾也早教強風給吹得失了蹤影,散了束縛的黑髮不聽使喚地拍打交纏在彼此臉上、身上,像幕攤展開來的薄霧黑紗,模糊了她與他的視線交會。
“鳳淮,你別信他,他是騙你的!騙你的……”風寒雪凍,讓鴒兒連開口都艱難萬分,一啟齒便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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