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頁)
意。
一曲未終,小雪人已經塑好,鴒兒邊吟邊走近鳳淮,將凍紅的小手塞進他的掌心,貪求一絲溫暖。
鳳淮淡然地注視著她,讓鴒兒笑得更開心。
因為,她在他的淡色冰眸中看見了自己,那抹停駐在其間的暖黃身影。
雖稱不上深深眷戀,但鴒兒知道,能盼得這般專注的目光已屬奢求了。
是鳳淮前一世所給予的愛太濃太烈,以致於她償付了三世仍還不清他的情感;是鳳淮付出的傾戀太過,讓這一世,他毋需再馱負任何情債,也讓她能一點一滴將所積欠的情還予他……
鴒兒這般說服著自己,讓自己能心甘情願地接受他這一世情淺。
情淺何妨,緣若能深,便好。
“鳳淮,向你討條紅絲線。”她綻放笑顏。
“紅絲線?”
“嗯,要這麼長的——”她伸手大略比畫了長度,手還來不及放下,想要的紅絲線已經落在她兩手之間。
鴒兒轉過身,將紅絲線系在兩尊雪人手上,還不忘雙手合十地喃喃低吟。
修法千年的鳳淮自是將她的呢喃聽得一清二楚。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他揚了揚眉,望著白雪間的豔紅絲線久久。
“一條紅繩,能有何意義?”鳳淮娓娓啟口,他自是明白紅絲線隱含之意,但他並不認為這樣的舉動便能改變世間情緣。
“是沒什麼意義,這紅繩既長又細,稍稍一施力便能扯斷,但它很脆弱卻也堅韌得令人難以想像,它有個名字——”鴒兒神神秘秘地衝著他眨眼。
“是什麼?”
“情。世上最堅固之物,是情;世上最脆弱易碎之物,也是情。它能牽繫兩顆來自不同個體的心,無形地緊鎖彼此,卻也可能在同一瞬間,崩潰仳離。”
堅韌與脆弱,只有一線之隔。
“你說的,我不會懂。”他垂著淡白長睫,似乎在逃避她炙熱的眸光。
“你不懂,讓我教你。”
鳳淮的回應卻是淺淺一嘆,邁開步履前行。
“鳳淮,你別又不理人,你不愛聽這些情呀愛的,我以後都不說就是了。”鴒兒不想破壞這種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共處,急拎起裙襬追上前,孰料積雪溼滑,她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便朝後方跌落。
一雙展開的長臂,正巧將鴒兒給抱個滿懷。
“小沒良心的,這麼一摔,可會摔掉你的小命咧。”熟悉的笑語調侃,貼在鴒兒耳畔輕吐。
“魘魅?!”鴒兒側首,又瞧見那張笑得好礙眼的銀面具,一閃一閃地反照著陽光餘芒。
瞥見前方的鳳淮因她這一摔而回頭,素白的面容望著她與魘魅,高深莫測的眸動也不動。
她連忙拍打圈鎖在腰間的大掌,“哎呀,你快放開手,鳳淮會誤會的!”
“誤會豈不更好?讓他嫉妒、讓他眼紅、讓他吃醋,興許他會驚覺你對他的重要性咧。”魘魅抱得可緊了,覆著銀面具的臉龐還不忘在鴒兒髮梢間磨磨蹭蹭,增加曖昧的程度。
鳳淮是飲下忘川之水而轉世輪迴,自是忘卻了魘魅的身分。
“他才不懂何謂嫉護及吃醋,你這舉動只會將我與他好不容易培養的感覺攪亂,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她才不會用這蠢方法來試探鳳淮,光看鳳淮現下的面無表情,她便能料測到所有結局,鳳淮越是無動於哀,她就越心急,“魘魅,放手啦!”
“小沒良心的,看情況,你還得花個八十年才能再多融化這冰人一點點,真是辛苦你了。”魘魅喉間滾出低笑,似嘲弄似戲諷,“需不需要我大發慈悲,助你一臂之力?”
“你若快些鬆手,我就能少辛苦十年!”啊啊,鳳淮要轉身離開了啦!
鴒兒心一慌,在魘魅惡意戲弄的臂彎間恢復小小鳥形,慌亂地振翅飛向鳳淮,歇佇在他肩胛上,並回頭對魘魅吐舌做鬼臉。
“嘖嘖,真是小沒良心,見色忘恩人。”魘魅攤攤手,尾隨鳳淮身後而行,雪地上不留任何步履殘跡。
“鳳淮,你別誤會,那個傢伙只是我不得已才認識的朋友,我和他沒什麼噢。”鴒兒在鳳淮耳邊嘰喳嘰喳成串的鳥語。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淡淡一句話,成功阻斷嘈雜刺耳的鳥啼。
魘魅慵懶地在鳳淮身後為他做出錯誤的鳥語註解,“她說,我與她是親密愛侶,只消她螓首一點,她就是我的妻,相守相伴,永世不分。”
“你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