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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卻已停止了哭泣。她知道我不是在嚇她,月前就有一個得皇上寵幸過的宮女死於太液池,而太監稟告皇上時,皇上並無悲慼之色,也許他早就忘記曾經臨幸過那個妙曼的女子。將心思系在皇上身上實在不是萬全之策。就算是皇上有意保全也未必逃得了太后的處置,那眾多驟逝的宮女嬪妃未必不是太后出手的結果。她無聲的幫我穿戴,我洗了把臉,將散亂的髮髻攏綰上,淡淡地勻了胭脂,銅鏡裡的我尖瘦的臉龐配上黑白分明的眼睛,顯示著無比的堅決。“忘記,忘記一切,誰都不要提起。”前面說給自己,後面說給錦墨。錦墨聽後默默地站起身出門,在門關上之前說:“皇后叫你去。”我停止了動作,盯著已經合上的門。嫣兒只是無聊,想找個人說說話,而我疲乏的要命卻要強撐著和她東拉西扯,生怕被她看出破綻。我自嘲,果然是做賊的心境,片刻難得安寧,總是風吹草動疑神疑鬼。而嫣兒不知道,我偷了她的夫君,雖然有為了保命做藉口,卻還是讓我面對嫣兒信任的目光時有著無比的羞愧。
事情彷彿緲無聲息的過去,似乎無人知曉這件事,我和錦墨也愈發得小心謹慎,生怕出了紕漏,被人瞧出端倪。擔驚受怕的一個月,數著日子過,吃不香甜睡不安穩,整個計劃就怕在此時出現問題,惟恐性命難保。所幸信期見紅,方才舒出了口氣。誰知驚魂方定,建章宮那邊差人傳旨讓皇后覲見。急忙服侍嫣兒穿戴整齊,乘車輦過去。
急切地傳喚讓嫣兒慌恐的很,她對威儀嚴厲的太后一直有莫名的害怕,上車後就一直隔窗拉著我的手,手心中那一層細膩的汗溼露出了她的膽怯,我微笑著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自己心裡卻打著鼓,揣測著,難道是我的事情敗漏了?進入殿內一片寂靜,卻全無上次來時所見的宮娥太監,一身素衣的齊嬤嬤掀開珠簾迎我們進入內殿。皇后在前我隨其右,先後叩禮,齊嬤嬤將皇后攙起,我垂首直立皇后身旁。
夕陽的金色透過碧紗照在太后的臉上,刺目耀眼的白光讓她的整個輪廓好像罩上一層紗幕,看不清表情,似受人萬眾頂禮膜拜的佛像,端坐在上方寶座。“清漪,皇上皇后一直沒有敦倫?”太后聲音聽起來並沒有怒氣,暗舒了一口氣,我恭恭敬敬的俯身回答,“回太后娘娘,是。”齊嬤嬤端來血燕燉的冰糖燕窩放在榻前,突然太后直起身子揮手操起盅蓋,劈頭砸向我,我怔住不敢閃躲。直直的砸在臉上,似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劃過前額,刺痛的很,有熱乎乎的東西順延面頰流淌,不知是那燕窩還是血水。迅雷之勢讓嫣兒尖叫出聲,也讓齊嬤嬤驚異不已,身形略有向前,只是驚訝的神情稍縱即逝,不見痕跡,退回太后身側。難道……?我不敢確定,忙俯下身叩首謝罪:“太后娘娘息怒,保重身體要緊,莫為奴婢氣壞了身子,奴婢知錯了。”太后疾言厲色的表情讓人沒有由來的心顫,過了許久,上面傳來了不溫不火的問話打破殿內的寂靜:“王美人有了身孕,你認為該怎麼辦呢?”我抬頭,太后的神情已經平穩,歪在烏檀木雕縷花的軟榻上,手裡端著齊嬤嬤新換的七寶嵌金的盅碗。齊嬤嬤躬身站立在旁,彷彿什麼都有沒有發生過一樣平靜。我一時心亂,不知該怎樣答起。想了想,再叩了個頭答道:“太后娘娘的話讓奴婢惶恐,後宮之事上有皇后處決論斷,又有您輔佐庇佑,奴婢只知道盡心服侍皇后,這樣大的事不敢妄議也沒資格妄議,請太后您明斷。”汗順著脖子流進衣服,黏黏的難受,大概後背已經溼透了,額頭流的血和著燕窩滴在衣襟上,淡紅的,一滴、兩滴……“如果哀家讓你說呢?”太后抿出一絲笑意,眼睛裡卻全是肅殺之色。我咬了咬唇,如此的為難是什麼意思?“太后讓奴婢說,奴婢自然知無不言,只是這些宮闈之事奴婢亂度猜測懇求太后先恕個罪。”“好,你起來說,秀玉,賞個席子給她。”宮人多就地而坐,賞席已經是天大的榮耀。
“謝太后。”雖然嘴上唱著諾,心裡卻盤算著要怎麼說才好。“太后,當今聖上與皇后新婚燕爾,子嗣自然會有,只是現在皇后年幼仍需些時日才可,而今國家急需皇嗣來穩定,王美人的皇嗣自然是要生的,不過我們也可以用些辦法,例如拿為己用……”說到這裡我不肯往下說明。當今太后經歷開國戰亂,又在高祖之後執掌朝政,後宮的小小伎倆更本熟爛於胸,不需言明也可意會。“你是說讓嫣兒假裝懷孕?”太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復又轉過臉:“那皇上那邊怎麼辦?”
“先皇皇子頗多,當今聖上如有子嗣眾民臣服,皇上自然也是樂意的,更何況,聖上的子嗣多夭折,放在未央宮教養也是萬全之策,太后跟皇上曉明大義,皇上自然應允。”我一番話說完偷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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