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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皇上都沒看見。每日只守著淒冷空曠的屋子,人家歡聲笑語,而我們,哼,什麼都不是阿,什麼都不是。”她抹了一把眼淚接著說“聽他們說要分良家子,與其在眾多的妃嬪中等著皇帝的臨幸,不如去往代國,畢竟早晚還能見到一面。我知道,我不出色,所以只希望可以知命惜福,安養生死,只是當他趴在我身上把我當做你時,我知道我錯了,一輩子見不到皇帝又能如何?最起碼不會傷心,可是現在,我傷了心,再也無法面對空曠的屋子,再也找不回當年的平穩心境。”
我有些震驚,哽咽著說不出話,我不知道她經受了這樣的磨礪,無寵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連自己也失去了。她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最後怔怔的拉住我的手:“可是我不恨你,這是我們的命阿,我只是希望,來世能生在一個尋常人家,嫁個鄉野憨夫,他疼我,我敬他,一輩子吵架拌嘴到老,我就別無所求了。”說罷,她又端起酒碗猛喝幾口,吞嚥著。我木然的看著她,尋不到片個詞句可以安慰。
秀晴近似癲狂的絮說著,我只靜靜的陪著她坐,滿面濡溼。也許有些冷血,我從未確定自己的心是否已經交了出去,我只是把他當作夫君,是我相伴一生的人,是我孩子的父親,卻沒有痛徹心肺的愛他,或許我知道,愛上皇上和親王都是一樣的下場,他們的身份註定他們不可能窮其一生只愛一人,雨露均霑,恩愛易逝,都是無法更改的事實。只是我已明白如斯,心底卻不知為何常常浮升寒涼?我苦笑了一下,也許世間每個女子都是希望可以與夫君白首的,只不過卻成了紅顏如花的後宮們的奢望。雖有企盼,卻不能得到。大概這就是世間女子被富貴榮華矇蔽了雙眼,看不見的悲哀了。靈犀幾人用過飯,歡笑著走來,剛剛走進殿門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桌上杯盤狼藉,空氣中瀰漫著酒氣。見段明月俯在桌上,人事不知,她的侍女慌忙上前搖晃著她,迭呼:“娘娘醒醒,娘娘醒醒。”
秀晴的侍女四下尋找,見她坐在地上,衣裙委頓骯髒,秀麗的面龐上佈滿了淚水,口中還嘟嘟囔囔說個不聽,忽而大笑忽而大哭,只得先攙扶起來,跟我告個罪,拖拉著出去,靈犀命門上的小太監用車輦將兩位美人送回宮。我坐在地上,怔怔的,不言不語。靈犀用手晃了晃我,沒有反應。她有些害怕,搖晃著我:“娘娘,娘娘,快些起來,仔細著涼。”我依然不動,她只得用力將我拖起,我晃悠的站著,看她,影像模糊。掙扎著,拖拉著,推搡著,踉蹌著。幾經周折才將我放倒在床榻,將被子為我掖好。突然想起了什麼,強撐起身子,急忙的問:“嫖兒呢?“她正準備巾帕為我擦臉,回頭笑著說:“奶孃餵過,睡了。”我聽完後,安心的笑了笑,倦意襲來,眼前一黑,睡了過去。酣甜的夢,睡的心滿意足,只是有東西不住地搖晃,我不耐,反手將那東西打落。
“娘娘,娘娘,醒來,出事了。”靈犀急切的聲音帶有哭腔。聽到她的叫喊,我猛地坐起,瞪大雙眼:“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喬美人她,喬美人她,懸樑了。”靈犀的神情悲慼,聲音有些顫抖。我渾身癱軟無力,只是重重的倚在榻上,幾乎已經呆滯。剛剛,剛剛她還和我把酒言歡,剛剛,剛剛她還和我說她不恨我,如今竟用這樣的方式折磨我?滾熱的淚,順著面頰滑落,心被刺得生疼。
哀榮
喬秀晴的喪事極盡哀榮,劉恆下令以夫人儀制治喪。後宮對此議論紛紛,風聞喬美人是在我處喝酒回去後毒發身亡,而我成了罪魁禍首。
我和靈犀保持緘默。喬秀晴的侍女唯恐擔上照顧不力的罪名,在發現主子自盡稟報我們後,也碰柱而死。
知情的都閉了嘴,不知情的胡亂揣測著。守靈的熙霞堂剛剛佈置得當,漢宮的旨意就到,責拿段氏,當場賜死。段氏哭著哀求,不停的叩頭,額頭的血染紅了銀光殿門前的石階,卻是無用,被侍衛當場縊死。
也許這是呂太后保全我,守護秘密的手段,不過我已無謂了。如今的我神情恍惚,每日只是跪在熙霞堂為喬氏守靈。昏暗的大殿,飛揚著雪白靈幡,白花圍繞的奠字格外的怵人眼目。丈餘白紗靈幛兩邊垂落,偶有風過,飄拂捲起,多了些陰森之氣。正堂一大一小棺槨,喬氏的侍女也因忠心殉主,獲了忠義郡主的稱謂,與喬氏一併下葬。
我身後是熙霞堂的宮人們嗚嗚啼哭著為她送行,火中不曾焚化的紙錢隨風吹揚。
靈犀心疼我,常常要拉我起身,我只是拒絕,不肯。平日喬氏並未與我深交,我遙遙的望她也多是欣賞。她開朗直快,為人豪爽,不讓鬚眉,私下底雖有讚許卻從不接近。不料她卻在館陶淒冷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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