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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要在上頭繡花樣,自然不能選太過濃烈的。”
真金道:“哦?繡什麼?”蘭芽答說:“還沒想好呢。我許久不摸繡花針了,手也生得很。”
此時九歌已拉了冬雪出去。真金見眼前無人,一歪身坐在了蘭芽對面,看著她用兩個指尖掐住鳳仙花的花瓣,擠出汁液來塗在指甲上。
他看了一會兒,說道:“顏色淡得很,不仔細瞧根本瞧不出來啊。”
蘭芽低頭道:“本來就是鬧著玩的。要想染出通紅的顏色,得拿花瓣和著白礬搗爛了再使,指甲上還須抹上蒜汁,塗完指甲還得拿花葉裹得密不透風,過一夜乾透了,那時才算完呢。染得好的,鮮紅透骨,經久不銷!”
真金咋舌道:“不過是染個紅指甲,竟有這麼大的學問!”
蘭芽聚精會神染著小手指,不再說話。真金見她一縷頭髮從耳後滑下,伸指替她掖回,猶豫了一刻,終是忍不住,在她白嫩的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
蘭芽一驚,輕輕“啊”了一聲,身子後仰。真金心魂俱醉,欺身過去,便想要吻她櫻唇。
蘭芽兩手撐著貴妃榻的邊緣,竭力向後躲閃,真金低聲笑道:“你再躲,十根指甲全白染了!”
蘭芽低頭看了一眼雙手,真金趁機在她腰上一帶,將人帶進了懷裡,用力在她唇上親了一記。
蘭芽茫然抬頭,聽見真金用壓得極低的聲音說道:“不許拿我跟他比!”
蘭芽突覺胸中氣息一滯,鼻中酸酸的便要流淚。真金嘆口氣,擁著她輕輕搖晃,口中呢喃說道:“好丫頭!好孩子——我不逼你,你慢慢……慢慢忘了他。好不好?不,你不必忘了他,你只管把他放在心裡,可是,留一小塊地方給我,讓我好好疼你,好不好?丫頭,你看你瘦得像只小貓,好像風一吹都能吹上樹……”
蘭芽忽然掙扎起來:“王爺,疼!”
真金這才察覺自己忘情之下,用力太過,忙鬆開手臂。
蘭芽輕輕咳嗽一聲,看著壁上燈影,小聲說道:“我既下了決斷,便不會三心兩意——我若……若只為遠離傷心地,大可不必與一個親王糾纏在一處。皇家婦難為,我是知道的……”
這話一出口,真金驚喜交加。他早就猜想蘭芽對他並非無情,但這話清楚從她口中說出,卻不由他不歡喜。當下喜滋滋又將她重新抱住,笑逐顏開說道:
“丫頭,你信我,我定不叫你後悔!”
蘭芽說要自家在衣上繡花樣,次日果然動起手來:拿大幅的宣紙試畫了好幾遍,然後才小心翼翼照樣畫在衣料上。
她的畫很怪,遠看像山像水,走近看卻既不是山,又不是水。又不是花鳥草蟲,又不是人物亭臺,左一筆右一筆,天書一般。
真金看了幾回,納悶不已,只好虛心求教,問她究竟畫的是什麼。蘭芽便抿著嘴笑,說:“畫完你就知道了!”
“回回炮”的圖紙既已追回,便再沒什麼東西能稍挽狂瀾。南面幾個城池雖還在苦苦支撐,但趙宋三百年基業,至此人人看得出已在奔潰邊緣。
真金在臨安耽了這些日子,原是忽必烈在信中命他就近跟伯顏學些兵事,如今一個多月過去,屈指算來他離宮已有將近半年的時間,此時戰事又已遠離臨安,因此連日來真金便惦記著回京。
這一天他正與蘭芽在花園中賞菊,商量回京路上要置備哪些用得著的物事,忽門上有人來報:
“門外有一女子要見王爺。”
真金奇道:“是什麼樣的女子?”
門人道:“她說,她是宣陽公主。”
56第五十六章
真金更是詫異:“公主?”
他略一思索;吩咐:“帶她進來。”回頭瞧了瞧蘭芽;說道:“咱們一起去;看是真的還是假的。”
進了會客廳,一眼看見站在廳中一身青布衣衫的中年女子時;真金與蘭芽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想:“這人衣飾樸素,但氣度高華,倒像是真的。只不知她來此作甚。”
這女子見一對青年男女聯袂而來;立刻低頭拜倒;口稱:“賤妾趙迎拜見燕王殿下;拜見燕王妃!”
真金不禁一笑,客客氣氣地道:“貴客請起;你叫趙迎?”
女子並不起身,依舊伏在地上答道:“是,賤妾的父親是趙禥。”
蘭芽見她不肯起身,往前走了兩步,想去扶她起來,被真金一把拉住。
蘭芽不解,真金見那女子始終沒有抬頭,便在蘭芽耳邊輕聲解釋道:“你知她是不是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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