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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凍餓不愁,你若有煩心的事,又是我幫得上的,再顧忌我的面子不說,可就枉費咱們共患難的姊妹情義了!”
18第十八章 雙姝並立
她說出“顧忌我的面子”幾個字,蘭芽已是大受觸動;再說到“共患難的姊妹情義”,蘭芽早禁不住淚如雨下——身在汙泥之中,卻仍記掛幹岸上的同伴莫要打溼了鞋子!
她用力搖頭:“放心,若果真有事相求,哪裡還要你問。”
念慈見她說得堅決,也便罷了。
從念慈這裡回去,主僕二人一路上感念不已,自不必說。
又耽了六七日,念慈忽然打發秋琴送來一封信。蘭芽疑惑著開啟來看,上頭只一句話:伊人尚在,珍重自身!
蘭芽只覺天旋地轉,幾度張口才說出話來:“帶我去見你家姑娘!”
秋琴卻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信上說了什麼,只道:“姑娘說了晚上到這裡來,請賀姑娘此刻千萬莫要過去。”說罷匆匆去了。
這裡蘭芽將信貼在面頰上,任熱淚滾滾而下,口中喃喃念道:“鄭郎,鄭郎,你還活著!我就知道你沒死,你若死了,怎會連夢也不託一個!”
晚間念慈帶著秋琴果然來了,蘭芽一見她二人,二話不說,雙膝跪下,便要給念慈叩頭。
念慈一把挽住:“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別給人家看見。”
蘭芽泣道:“姐姐的恩德,我只有來世圖報了!只是,你怎知……”
念慈低聲斥道:“別胡說了,我並未幫你什麼。是周察自家說給我的!昨日底下人來跟他稟報,我正巧在旁。我問你,你夫家可是姓鄭?”
蘭芽連連點頭:“姓鄭,鄭季瑛!”念慈道:“那就更不差了。”
蘭芽急著只問:“究竟是怎生說法?果真沒死?”
念慈道:“說是三四百名囚犯,在押去大都的途中,客店中遇了回祿。趁亂逃走了一些人。那人說了幾個姓名,周察便瞧著我笑,說:‘聽說那小丫頭病了,你明日把這好信兒說與她知道,只怕病便要好了’。我愣了好一會子,才想明白是你。”
蘭芽遲疑道:“既如此,那日我苦苦追問,他卻為何不說?”
念慈嘆道:“說也由他,不說也由他。你心中想著何人,那人是生是死,他又哪裡在意了?”
日間見信,蘭芽原還有三分懷疑;此刻信實,這一番狂喜自不必說。因又問念慈鄭家可還有旁人逃出。念慈搖頭道:“這個他們卻並未說及。可是的,你家究竟犯了何罪?”
蘭芽便從頭說了,念慈只聽得驚訝不已。
一時九歌奉上茶來,念慈卻起身要走。蘭芽忙挽留時,念慈拉了她的手低頭道:“往後若有事,只管叫九歌去找我,我來瞧你便是。我那裡,你休要再去,可聽著了?”說罷慘然一笑,自與秋琴匆匆去了。
九歌問道:“姑娘,為何林姑娘不許我們去找她?”蘭芽望著念慈的背影,感慨萬千,回頭見九歌傻乎乎地仰著頭一臉困惑,嘆口氣關上了門道:“怕咱們遇見周察!”
九歌道:“林姑娘真是菩薩般的心腸——只是,不是有了那‘抱小姐’麼?”
蘭芽道:“一個‘抱小姐’,便救盡天下蒼生不成?”
得悉季瑛尚在人間,蘭芽這一夜哭了又哭,喜了又喜,直到天亮也未閤眼。早起九歌才要拿涼毛巾替她敷一敷腫起的眼角,周察卻來了!
蘭芽此時心心念念只想著逃出府去。但此事難如登天,無論如何總須先敷衍得他懈怠些兒才有機緣。因不再如那日一般要打要殺,卻也不敢變化太過引他猜疑,便只眉目間冷冷的,問話便答,不問便低著頭不做聲。
周察倒似情緒甚好,隨意在床邊坐了,審視了蘭芽一番,說道:“病可好些了?”
蘭芽只是搖頭。周察笑道:“這病也來得蹊蹺。我今日帶了大夫來,給你瞧瞧。”說著向門外吆喝了一聲。
一時果然便見一個鬚髮皆白、提著藥箱的郎中走進來。蘭芽看了一眼,並不是原先替自己診治發熱的那一位。
“這可是咱們襄陽城裡頭的婦科聖手,讓他給你瞧一瞧,包你藥到病除。”周察笑嘻嘻說著,老郎中已走到蘭芽身前,微一躬身,單等蘭芽伸手腕出來診脈。
蘭芽並不慌張,從從容容將右臂擱在桌上。老郎中凝神診了半日,又換左腕,良久,皺眉道:“看脈象:三焦不齊,心神不寧是有的,旁的麼,恕老朽才疏學淺……這個……這個……”
周察不等他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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