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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金呆呆地看著她,只覺胸中似有千萬把匕首亂劃亂刺,刀刀見血!刀刀帶肉!
他倏地立起身來,冷冷撇下一句:“帶回去!我府裡現就等著個神醫!就到了閻王殿,我也要她迴轉來——想死?怕沒那麼容易!”
他咬著牙說完這番話,九歌忽然喊了一聲:“王爺”;身子一矮,跪在了他面前。
“你若救得姑娘活轉來,我定能勸說她……從此跟著王爺……”九歌一手捂住嘴巴,淚珠滾滾而下:
“姑娘,姑娘為了姑爺,死都死了一回,便有再大的情意,也……也抵得過了。她還沒過十八歲的生日啊!”
特以魯聽她說“死都死了一回,便有再大的情意,也抵得過了”,心中忽然一動,望了真金一眼。
真金臉色鐵青,一言不發。過了許久,忽然嘬唇一聲唿哨,便見一匹白馬從遠處奔來。
他飛身上馬,低聲吩咐:“把人帶回來”,說罷並沒再看蘭芽一眼,將韁繩一鬆,那馬倏忽間便奔得遠了。
這裡特以魯勸九歌道:“別哭了!王爺不說了,府里正巧有個神醫,趕緊把你們姑娘送回王府去罷。”
冬雪在旁泣道:“我才摸了,氣息都沒了,你們還說什麼?”
九歌卻不死心,一邊哭一邊呵斥冬雪:“什麼氣息沒了?有了氣息,還要神醫做什麼?治不好我家姑娘,叫王爺要他的命!”
特以魯忙附和:“是是是,王府的神醫,定能醫得好的。”
52第五十二章
從臨安到餘杭;來時走了兩日,回去只用了半天!
但儘管是這般不要命地趕路;進王府時,蘭芽身體也已冰涼。九歌再怎樣不死心,也只能抱著屍首流淚;口口聲聲要跟了姑娘去。
冬雪跟著特以魯去見真金;跪在地上回說人已死了;用不著神醫了,如今看來只剩了“入土為安”四字。
卻不想真金理也不理,仍命神醫前去看視。
冬雪見狀哭著去了;特以魯卻不就走;見真金站在窗下,面上神情分明是悵然不是悲痛;心中更是篤定,悄悄走過去問道:“王爺,那藥……”
真金緩緩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那藥叫做‘歸去來兮散’,服下去,十二個時辰之內,跟死人一樣!”
特以魯鬆了一口氣,不由埋怨道:“王爺為何連我也要瞞過?”
真金道:“不瞞著你,你說話行事間稍不留神,便要給她們瞧出來。這件事,我要瞞她一世,你須小心在意。”
特以魯應聲“是”,又問:“王爺,你昨日不是說,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為何又……”
真金目視窗外,輕輕嘆了口氣道:“一個人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地走這麼一趟,我想無論死志多麼堅決,大抵都不會再度尋死。若她兩歷生死,仍不願活著,那便——嗯,若果真如此,那即便是老天,也留她不住了,我又能怎樣?”
真金說話很輕,但特以魯聽來,卻字字有如千鈞,直教這一生鐵血殺伐的漢子竟溼了眼眶:
“王爺這番苦心,天地可鑑,就是賀姑娘知道了實情,也必會為王爺感動,絕不會再幹這樣的傻事了。”
真金輕輕搖頭道:“你道先前,我為她做的那些事,她就不感動麼?感動是一碼事,感情又是一碼事。真金此番一敗塗地,還有什麼可說的?別說,這件事爛在肚裡,永遠別說出來!”
特以魯心中一酸,垂首應道:“是!”
真金見他眼中滿是憐憫之意,反倒一笑,伸手拔出掛在壁上的長劍,倒轉劍柄遞給他;微笑道:
“下去罷!去跟那兩個丫頭說,她家姑娘若活不過來,我就把你們幾個連同那狗屁神醫一同殉葬!”
特以魯退下來,嘆息一回,拿著寶劍來找“神醫”。
那神醫卻是個四十來歲的女子,特以魯來尋時,她正指揮幾個小徒弟拿浸透了藥液的棉布敷在蘭芽額頭、肩窩、小腹等處穴位。特以魯給小徒弟阻在門外,聽見裡頭九歌半信半疑問那神醫:“神醫,這……管用麼?人都……”
神醫肅然道:“正因肌體中毒,僵硬挺直,灌不下藥去,才要用這法子使藥性滲入身體。砒霜的毒性非同小可,你們若遲來半步,此時便是大羅金仙也無能為力了。如今雖說還不算太遲,但……嗯,看病人的造化罷。”
冬雪問道:“難道此時這人還……”
神醫一哂道:“人死了,我還救什麼?”兩個丫頭登時大喜,喃喃不知說了句什麼,又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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