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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地撫平,首先便見到一首詩:“凌波寒江淚盈盈,千山萬水難覓尋。
羽衣飛墜黃土地,
明珠空落滿衣襟。”
凌千羽愣了一下,發現自己的姓名已被羅盈盈嵌了上去,此外她的名字也出現在上面。
由這首詩可以看出羅盈盈對他確實有情,否則她不會為他哀悼……他喃喃地道:“莫非她以為我已經死了?”
他的話聲在石怪裡起了一陣低低的迴響,使他自己聽了都有些難過。
循著視線望去,他見到下面還有兩句話,緩聲念道:“身如廢紙命似煙,落絮……”下面的那幾個字,由於淚痕的浸染,變成一片模糊,怎樣也看不清楚。
凌千羽愣愣地望著這幾個字喃喃道:“身如廢紙命似煙,身如廢紙命似煙!她的身世真是如此可憐嗎?”
他呆了好半晌,暗忖:“莫非她出身貧苦,多虧青後所救,並且將她撫養長大,致使她為了感恩,這才不敢反抗青後,受她的驅使,其實心裡並不願意,否則她又怎會有身如廢紙命似煙之言呢……”他只覺心底湧起一股熱血,思忖:“假如真是這樣,我一定要拯救她脫離苦海……”他覺得在這一生裡,從未像這件事如此使他激動,假如青後在此,他將會不顧一切地為著羅盈盈向她挑戰……紙上的淚痕在他的眼前不住擴大,使得他都幾乎泫然欲淚。
倏地,他的心底彷彿響起了警鐘,那獨特的天賦使得他從鬆懈中完全警戒起來。
他的真氣剛一運起,身後勁風激盪,一股沉重無比的力道直撞他的背心而至。
像這等近的距離中,方始警覺到有人偷襲,這對凌千羽來說,還是有生第一次。
他不必回頭,單從那股沉猛剛勁的力道中,便可覺察出那個偷襲之人的武功已經到了一流的地步。
他的背心感覺出那股勁道的強韌,知道自己若是不能避開,決對無法以血肉之軀承受這等巨大力量的撞擊。
就算他運集全身的真氣護住背心,只怕在那一撞之下,也會被衝散,以致遭到內傷……一剎那間,他的腦海掠過許多的意念,多年來與敵交手的經驗也都有如電光石火般閃過腦際。
勁力飛撞,氣旋逼體,凌千羽在千鈞一髮之際,整個身軀已飄了起來。
就像一片羽毛樣的輕盈,他的身軀被那股勁道撞飛而起,一直撲上帳頂。
他這個樣子,好似遭到襲擊的勁力所衝撞,其實他的身軀跟背後的銅杖相差足有半尺。
他就是利用這半尺的差距,搶得一線之機,脫出杖尾發出的勁道。
但是他心裡也明白,那從身後偷襲自己的人,武功極高,自己若不能以正面相對,將始終居於被動的劣勢,在如此小的一間石室裡,絕不可能逃得—條生路。
因為他的背心在對方銅杖威脅下,若是處身之地遼闊寬廣,他還可以憑藉著高明的輕功身法,脫出對方的控制。
否則,他只有死路一條了。
果然,那個自後偷襲的人見到一杖落空,大吼一聲,杖勢疾揚,身軀騰飛而起,杖尾所指不變,依然向凌千羽背心搗去。
他的身軀剛一騰空,但見凌千羽反手一揚,一片白光挾著風聲,射向他的面門。
他看得清楚,那只是一張白紙而已,可是此刻由凌千羽手裡發出,卻不啻是一把刀子。
他若是維持不變,以杖尾撞擊凌千羽的背心,或許可以使凌千羽受到重傷。
然而他自己也很可能被紙刀割斷頸項而死。
任何人權衡利害,都不可能以自己的生命去冒這種大險。
因此這個身穿灰色長衫,胸前掛著一串骷髏的瘦長漢子在一杖點出之後,倏地橫掃而出。
他在橫杖護身之時,右手一滑,落在杖首,已把杖中藏著的長劍拔了出來,斜斜朝凌千羽刺去。
這些動作說來雖慢,其實迅快至極,那張白紙在剛一射到他的面前時,已被他的銅杖掃中。
“噗”地一聲輕響,那張白紙頓時被銅杖掃破,有似一雙蝴蝶般飛落而下。
就在這時,那灰衣怪人已見到眼前金光一閃,右手一輕,手中長劍斷為兩截。
那道犀利的劍氣,來勢之快,超出他的想象之外,削斷了他的長劍之後,挾著尖銳的嘯聲,已到了他的胸前……灰衣人駭得魂都幾乎沒了,大叫一聲,瘦長的身軀有似一塊石頭,陡地急降而下。
他的腳尖剛一觸地,銅杖揮起一道黃影,連環三式疾施而出。
凌千羽身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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