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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隨從,讓他走!」
這有點兒像從前的小皇子了,可他維護阿醜的舉動讓霍縝更生氣,不回話,搖手讓侍衛將人帶下去,楚陶卻上前攔住,死也不放,並放聲呵斥:「霍縝,你已經抓到我了,還想怎樣?!」
霍縝皺了皺眉,正色道:「王爺,我是來接你回宮的,不是抓你。」
「原來在你心中,我還是王爺。」楚陶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命令你放了我的人!」
『我的人』三個字咬得太清晰,殺機瞬間瀰漫了霍縝的雙眼,阿醜幸災樂禍地看著這位兵部侍郎,他的耐性已到頂峰,自己該說兩句了。
「大人,我家王爺身上有傷,氣不得,您就別為難他了,再說,這一路進京,他身邊總得有個使喚慣的人。」
說著話,在楚陶後腰輕輕掐了一下,楚陶會意,應景的咳嗽起來,霍縝臉色一變,忙上前搭住楚陶的脈搏,虛弱的脈象讓他大吃一驚,急問:「你怎麼會受傷?」
「也許這要問大人您呢。」阿醜在旁邊淡淡道。
他早猜到了,對他一路追殺一定是出自這位侍郎大人的安排,所以殺手們才沒為難楚陶,他這樣做,也許是為了除掉隱患,也許……只是因為嫉妒。
這一點楚陶當然不知道,不過他覺得既然楚玄一直派人追殺自己,身為重臣的霍縝自然也知道,現在他又親自帶兵來捉自己,更是將以往的情意斷的一乾二淨,雖然是早料到的結果,想想還是傷心,內息亂了,又忍不住連聲咳嗽,這次卻是真的。
阿醜忙扶住他,替他輕揉後心,這動作在霍縝看來簡直十惡不赦,不過見楚陶重傷在身,不敢氣著他,想了想,暫時忍住氣,吩咐侍衛帶兩人離開,只在心中盤算日後一定要找藉口除掉這個眼中釘。
官兵晚上駐紮在當地官衙內,安頓好後,隨行而來的太醫幫楚陶仔細問脈看診,那老太醫是霍縝請求楚玄派來的,本來他是怕楚陶一路顛簸,會水土不服引發疾病,沒想到他會受內傷。
診完病,楚陶又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那邊藥也煎好了,下人將藥端來,楚陶看著藥碗,猶豫著要不要喝。
「這藥不會是有毒吧?楚玄巴不得我死,怎麼會讓太醫來為我診病?」
人家要殺你,一刀就夠了,哪用下毒這麼麻煩?
不過,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以放過,阿醜端起藥碗,喝了一口,道:「別怕,我幫你試藥,如果我沒事,你再喝。」
「快放下!」
楚陶被嚇到了,急忙奪過阿醜手裡的碗,心裡半是感動半是驚慌,盯著他看了半天,見沒事,這才鬆了口氣,埋怨:「以後別再做傻事,大不了我不喝藥。」
「藥一定要喝,可以好得快些。」雖然他弄不清霍縝的用心,不過已經肯定他暫時不會傷害楚陶,至少在他們進京前是安全的。這就夠了,這一路,他有足夠的時間令內力恢復。
看看楚陶,因為感動,那對漂亮的瞳孔裡開始亮晶晶,讓他心一動,從來不知道,原來連小欺騙也這麼有成就感,看來今後這招還要繼續發揚光大。
楚陶還沉浸在那份感動裡,抱住阿醜,半晌才幽幽嘆了口氣,「對不起,阿遜。」
「為什麼道歉?」
「我怕被拋棄,就不顧你的安危,硬將你留下來,和你相比,我覺得自己好自私。」
「別傻了,我留下來是因為我想為你留下。」難得的真心話,拍著楚陶的後背,阿醜微笑道:「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
有時候情話跟謊話是相通的,就比如,現在。
回京的路上,霍縝非但沒有為難他們,還對楚陶照顧得體貼入微,休息時也常來探訪,楚陶初時還對霍縝的友好感到不解,後來也就習慣了,開心時還跟他天南海北地聊上一陣子,這讓霍縝很滿意——楚陶的個性大而化之,事隔了這麼久,可能對自己以前所做的事已經不在意了了,等到日後誤會澄清,要跟他和好應該不難。
對自己太過自負的侍郎大人如果明白楚陶這樣做的真正用意,只怕會氣得吐血。
「霍縝城府好深,他對我們好一定另有意圖,我們就將計就計,看回程中能不能逃出去。」入夜,躺在床上,楚陶小聲跟阿醜說著心得。
「也許,他對你是真心的。」阿醜故意說。
「換了幾個月前,我也許會那麼想,不過現在不會那麼傻了。」回望過去,無數次的討好追隨,換來的卻只有欺騙和背叛,永遠無法看透的心思,讓楚陶對霍縝早已徹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