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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隱約猜到幾分。孔宣的陳年往事周繼君也無意去追尋,知道太多故事,即便是他人的,可若忘不掉,對於自己也是一個沉重的包袱。
正當周繼君心思起伏時,耳邊傳來宛若天雷的低哼聲。
“君公子,你是真不知,還是假裝不知。對於聖人而言,國戰為棋盤,蒼生萬物皆為棋子,你等行國戰更是如此。兩方聖人雖在對峙,可都暗中保持默契,想讓國戰僵局一如既往的維持下去。”
孔宣雖被封印在九天之上,可被封印的只是他被定海珠撐大到不知幾許的身體,日日夜夜承受生長之苦,可他的耳目並沒被封印,天地大事輪迴戰事皆明瞭。
低垂的眸子微微睜開,一絲駭人的光華從孔宣妖冶的冷瞳中閃出。
“我等修行以問無上,聖人者雖已至無上,可他們亦在修行。境界到他們那等程度,對道力的需求已變得可有可無,他們修行非在一功一法,而在乎天地萬物。以萬物為炭,輪迴為熔爐,戰事越激烈,顛沛流離、無家可歸者越多,他們所獲得的願力也就越多。”
“如是方為聖人之道,沽名釣譽,只重私慾,不濟蒼生。縱然定下世間規則,可也只為蒼生行使,自己從不遵守,虛偽之極。”
說到忿恨之處,孔宣雙目通紅,深刻於他額心處的那兩個篆字漸漸浮現出來,卻是那年他征戰輪迴受五方軍閥所封的君聖名號。
那一年,太上、準提等人也只是軍閥罷了,或是出身草莽,或是出身世家,為江山而戰,得強者來附。初時尚重蒼生,視若子民,一朝江山定主,得萬千臣服之念,成就聖人之位,卻轉視子民為螻蟻。奈何愚民者無數,只敬聖人,遵從法規,陷入陳俗定論,只以為太上的無為或是準提的普濟便是永不可逆的法度。卻讓聖人之位愈發鞏固,左手封神,右手封仙,普天之下,不尊者死,忤逆者死,從此再無一人能抗衡。
平心而論,太上的無為而治,準提的戒惡普濟也算上乘的理念,可卻有個前提,那便是聖人也能遵從。
聖人唯我獨尊,狂妄自大,虛偽之極,又豈會甘心呆在這座只為天下蒼生而設的牢籠裡。
聽完孔宣一席話,周繼君唏噓不已,不由想到洛繼傷的教意——天上地下,人人為皇。看似平等,可一旦成就,他洛繼傷卻為皇中之皇,這和聖人的作為又有什麼區別。
世間只要有強弱,有貴賤,便有不平,便會出現聖人一般的存在,一日大權在握,再不記得從前的承諾,不加法度於己身,此為無法抹滅的事實。
可若是人人成君子,持以君子之道,雖有善惡偽之分,卻都受制於君子總綱之下,在將來某一天,或許能成就一個理想世界。卻又有一個前提,那便是創出此道者不以己為尊,不收斂民心,不因此成就聖人。
然而人皆有七情六慾,便是君子也難脫慾念,周繼君創出君子之道,也不過用作道意,並未真正成就教化。非是他不想,若能將君子道意散佈四合八荒,定是一番名留青史的偉業,可成就君子教化後,周繼君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若留於世間,即便他不想,也會身不由己的成為今日聖人般令他無比厭惡的存在。可若從此離世,百多年所創的天吾山基業,兒女門人,卻讓他不忍放手。
世事種種,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縱是穹天巔峰、一方霸主又能如何。
深吸口氣,周繼君平復下心意,隨著對面端坐山崖雲間的男子額心現出君聖,周繼君的眉心當中也現出兩個模糊不清的篆字。
今日只為今日事,又何須去想那麼多,且先壓制住眼前這隻恐怖的孔雀再說。
“孔君,你可曾想過,丘兒也成了聖,你今日之言若為因,你就不懼怕日後之果?”
遙望向滿臉暴躁,掙扎在君聖封號下的孔宣,周繼君有些複雜的開口道。
“哈哈哈,君公子你好生虛偽,若沒你推波助瀾,丘兒又怎會踏足成聖之路。”
聞言,周繼君既不掩飾也不迴避,頷首道。
“君某承認,丘兒成聖的確為君某一手所至,然,他所修的卻是不殺生的儒教,棄法從禮,以禮約束蒼生,迥異於從古至今的聖人。”
“倘若有朝一日我等挑戰聖人皆落敗身亡,聖人繼續凌駕於眾生之上,再無人膽敢挑戰,卻需一有別於殺人聖人的聖人入世,集蒼生願念,完成我等未完大業。”
話音傳入耳中,孔宣眉頭微皺,隨後冷笑一聲。
“若終有死於聖人之手的那一日,我孔宣自與亡妻相會幽冥,哪有心思去管我身後天下是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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