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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帝國長盛不衰。前唐建國數萬載,長安城也歷經數萬載風霜未倒,卻令世人愈發相信風水之說,然而風水再盛也掌控在“仙神”們手中,神仙打架,萬載王朝一朝轟塌,便是風水再好也無濟於事。
此時的關水前,雲座按落,左清塵心有餘悸地看向不遠處的長安城,手中的庶人劍沉甸甸的,卻又滾燙無比,讓她只想放下。爹爹臨走前將庶人劍傳於她,是讓左清塵代她執劍守護天吾山,從先前信誓旦旦,到此時的黯然失落,轉變之快,讓左清塵心生恍惚,半晌,委屈和不甘湧上心頭,左清塵死死拽著庶人劍,強忍著越出眼眶的淚珠。
第一次下山為師父辦事,卻落得個灰頭土臉的下場,從小以早慧天才聞名七州傲氣不輸其父的左清塵如何能接受。
“沒事,大不了將那閣樓席位再奪回來罷了。”
耳邊傳來齊靈兒靜如止水的話音,記憶以來,這是大師姐第一次開口安慰別人,左清塵心中愈發委屈,抹去打溼花容月貌的淚珠,猛地揚起頭,直直盯著孔丘,庶人劍雖未出鞘卻已抵住孔丘的脖頸。
“都是你!若非你和那和尚說什麼大道理,我們又怎會落到如此地步,你就是個禍星!”
少年人不知所措地站著,看向哭紅了眼的少女,想要開口安慰,可剛伸出手,卻陡然發現那罪魁禍首是自己。冷硬的劍鞘橫於肩側,若自己不知好歹的再說什麼,恐怕下一刻劍鋒就要出鞘了。
旁邊的趙無極微微蹙眉,上前一步拂袖按下庶人劍,深深看了眼孔丘,拱手道。
“你雖為家師故友,可家師遠遊多日未有音信。眼下既出險地,就此告別吧。”
話音落下,孔丘滿臉尷尬,紅著臉張了張口,卻發現喉嚨被堵塞住,再難說出半句話。轉眼望向一身火紅裙裳的少女,孔丘面露祈求,三人中,唯數她不曾向自己動怒。
“如今我們皆遭大難,那些佛家修煉者隨時有可能出現,還是各奔東西為妙。”
沉吟著,齊靈兒淡然說道,卻將孔丘心中最後的希冀打破。
他不是不願意自己走,從九天孔君宮下來,這麼久以來,孔丘都是孑然一人,隻身行於世間。可他剛剛被此生第一個知己好友出賣,心中委屈,亦落寞孤單,眼前的少年少女們是君公子的弟子,對於此時的孔丘來說便成了唯一能摸得著的火光,若再失去,他也不知那冰冷到極致的感覺會不會把自己吞沒。
站在滾滾向東的川流旁,失魂落魄的孔丘滿臉呆滯,余光中,那三人已漸行漸遠,孔丘沒有再去追趕,冷風捲過一抹水花,濺於他頰邊,刺骨冰涼。
“師姐,他不會想不開吧。”
先前還一副如臨大仇的左清塵停下腳步,回眸看了眼站在關河邊的少年,不由踟躇了起來。
“此人唯唯諾諾,毫無半點強者之風,也不知師父如何相識他的。”
趙無極插口道,話音中隱隱帶著幾分不屑。周繼君雖算不上好友遍天下,可他所交往的故人,無論是好友月羅剎、左遊生,以及星主們經常提起的那個曾傳他們戰技的虛柯,還是宿敵洛教主,大興紫龍帝千十七,都是天才橫溢、風華絕世的頂尖強者,在趙無極心目中,唯有那些人物才配師父正眼相視。可那個不知從哪冒出的少年,不談修為實力之弱,便是行事也懦弱無比,這樣的人居然也是師父相交百多年的故友,卻讓趙無極犯了迷糊,亦覺無比荒誕。
左清塵心中生出幾分不忍,趙無極疑惑不解,可他們話音落下,等了許久大師姐都未曾回應。互視一眼,兩人扭頭看向齊靈兒,就見關水旁,紅裙少女呆呆地站著,神情和不遠處的孔丘差不離。她的目光幽長而複雜,素來冷豔的面容透著幾分迷惘,亦像在彷徨著什麼。
順著齊靈兒的目光望去,左清塵和趙無極看到了從林邊緩步走來的僧人,非是水陸大會上那個明眸皓齒的俊美僧人,而是一個身形微胖,滿臉憨厚的年輕和尚。
“無量壽佛,回頭是岸,還請三位施主隨小僧迴轉長安。”
相隔百多年,當年師父身旁那個總被自己捉弄得面紅耳赤的小和尚如今正義正嚴詞,滿臉決然地望向自己。恍惚間,齊靈兒又看到了那個雪落時節的七州天吾山。雪花飄,月羅剎喝著辣酒逗自己說話,師父在亭子裡練書法,而那個老實和尚睡過飽覺亦會跑上君子峰,幫著自己和“月二爺”鬥嘴,可月羅剎那張嘴巴天生能將黑說成白,將歪理說成正理,再不行,他還會搬出龍歸山裡的白素素。一番鬥嘴後,沙叔叔總免不了漲紅老臉落荒而逃的下場,自己則邊笑著,邊偷眼打量向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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