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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舞得也好,內容也好,都是你愛看愛聽的,那天我們請一個班子到閩江會館,竟聽到了唱西湖。”
關東過客 第八章(4)
大肚蟈蟈問:“閩江會館?在哪兒?”
花小尤:“就在小北門外,因會館裡供了媽祖,瀋陽人也管那叫天后宮。在瀋陽,類似的組織不少,除了閩江會館外,還有山東會館,河北同鄉會,朝鮮人相助契,滿人夜社。”
朱老闆說:“還有山西鄉黨會,河南的黃河同脈會。”
花小尤說:“就是,這個會,那個黨的,遍地都是,現今中國,最亂的地方就是東北,全中國的人都往這地方來,本來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現在卻是一方水土養八方人,三千萬人中恐怕有兩千萬是外地人,這麼多口音不同、信仰不同、文化背景不同的人聚在一起,各唱各的調,各想各的事,總不是個辦法。”
朱老闆一豎大拇指:“花小姐,你是個高人,你的新文化理論是所有本地人、外來人都能接受的。所以,聽郭老弟一講,我馬上舉雙手贊成。”
花小尤很神秘地一笑:“朱老闆,我要是說出我這想法是從哪來的,你大概就不會說我是高人了。”
朱老闆:“從哪兒來的?”
花小尤斜了大肚蟈蟈一眼:“是我這蟈蟈哥說髒話說出來的,罵人罵出來的。”
大肚蟈蟈:“這話我愛聽,從認識你,這是你說的我最愛聽的話。可我還是有點蒙門兒,我罵人咋就罵出新文化來了?”
花小尤說:“朱老闆,你沒看過我蟈蟈哥的演出,他那張嘴比大糞坑還髒,說不了三句五句正經話,就要罵人,就要說■磣話。後來,我發現了一個現象,他說的那些話,不管是滿人、漢人、山東人、河北人、聽了都樂,連南時順那夥子朝鮮人、日本人都樂。我突然悟出一個道理:人啊,不管你生在哪裡,有些行為和思維是一致的,也就是說,有共性的東西存在。”
大肚蟈蟈接上話頭:“就是嘛,誰不是爹媽鼓搗出來的?誰吃完了不拉?天南海北都一樣嘛。”
花小尤:“朱老闆,你聽聽,好話到他嘴裡就變味。”
朱老闆說:“郭老弟的意思倒是表達得很明白。”
花小尤說:“所以,這共性的東西對現在生活在東北的人來說,是很重要的。太平天國起義,洪秀全登高一呼,應者百萬,靠的就是拜上帝教,是拜上帝教的教旨教義,把百萬教眾的心連在了一起。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說也要創一個什麼宗教來,沒那必要,也沒有意義。我蟈蟈哥罵人不是閒著沒事在大街上罵,他罵也好,說■磣話也好,都是二人轉的一個組成部分。大家在樂他的笑話的同時,也就接受了二人轉。朱老闆,咱們可以做個試驗,找一個劇場,各個地方的人都選一些代表來,然後,你們分別上去講吳越文化、齊魯文化,再有人講東北文化、滿族文化,我呢,跟我的蟈蟈哥上去唱一段二人轉,就唱《包公賠情》吧,你說,下邊那些來自天南海北的人,是愛聽你的吳越文化,還是愛聽我的二人轉?”
朱老闆:“當然是二人轉了。講吳越文化,大概除了我們江浙人,其他地方的人肯定都不愛聽。”
花小尤:“同樣,別的什麼人講他們的地域文化,你們江浙人也不會愛聽。當然,你可能會說,文化講座怎麼能跟熱熱鬧鬧的文藝演出比呢?我再給你講個例子。首演二人轉時,我寫了一個小帽兒《大東北》,下了不少工夫,自我感覺也不錯,可演出時,只有東北人還算愛聽,其他什麼山東人、河北人、蘇州人都反應平平。我就想了,同樣的曲調,同樣的人演,為什麼唱《大東北》就只一部分人願意聽,唱《包公賠情》就所有人都願意聽?”
大肚蟈蟈:“那就是觸到正地方了,該嘛……”
花小尤打斷大肚蟈蟈的話:“打住,打住,再往下準沒好話。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建立和發展一種全新的文化,今天的東北需要它,在東北生活的所有人都需要它。但是,這種所謂的新文化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它必須是實實在在的,人們都能看得見,感受得到的。從目前來看,二人轉應該是一個最好的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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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過客 第八章(5)
朱老闆輕輕地鼓起掌:“精彩,精彩,花小姐,我還要重複一遍,你是個高人,確實是個高人。哪天,我一定請二位去閩江會館演一場二人轉。”
花小尤說:“不如這樣,咱們找一個最大的劇場,把各個會館的人都請去,能演多少場演多少場,我們分文不收,行嗎,我的蟈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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