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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原始林。請我吃飯,出手大方,同瓦列裡大不相同。我同瓦列裡第一次見面時,他問我的頭一句話是:“您有沒有俄國錢?”我回答:“有!”他喊了聲“烏拉”,馬上跟我要錢買啤酒。俄國人從計劃經濟轉向市場經濟步履維艱,不懂得遊戲規則,被美國記者稱為“狂野和放蕩不羈的資本主義”。一些精明人士則利用私有化的機會趁火打劫。尤克斯石油公司董事長霍多爾科夫斯基是俄國的首富,原來不過是莫斯科某區的共青團小幹部。他看出私有化證券有利可圖,便大量收購一般俄國人看不上眼的私有化證券,很快成為工廠大股東,又幾次倒賣股票,資產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古辛斯基、別列佐夫斯基等金融寡頭都是這樣富起來的。金融寡頭在俄羅斯人數極少,數得出來的只有七位。俄國幾乎沒有中產階級,只有普通百姓和金融寡頭。生活差距何止十萬八千里。寡頭們有了錢便干預政治,資助杜馬中的反對派。霍多爾科夫斯基甚至覬覦總統寶座,向普京挑戰。但都不是普京對手,各個敗下陣來。有的逃亡國外,有的被拘留。
老謝爾蓋教授的生活一如既往。女兒不再需要他幫助,他不再兼職。工資六千新盧布,老兩口仍能過溫飽日子。但要請人吃飯,老伴還要動一番腦筋。
2001年我第三次到遠東大學執教。我的老朋友們變化都不大。拉利薩的女兒伏拉達生的女兒已經是小學生了,伏拉達也是單身母親,並且沒有工作。她雖然和父母同住,但同父親關係不好,經濟獨立。從她穿戴打扮來看,日子過得並不壞,錢從哪裡來的,我感到蹊蹺。兒子到秋明油田去了。瓦列裡的汽車已變成一堆廢鐵,無法再拉客掙錢。他為遠東大學校長臨時寫點東西,仍不是正式教師。如校長要訪問韓國,他便趕寫出介紹韓國的書,其中有幾幅插圖分明是中國的。拉利薩的家庭負擔輕了一些,但仍壓在她肩上。她除管理圖書閱覽室外,有了新工作,替教師同學影印資料。她已步入老年,每星期六還來影印。謝爾蓋仍時常請我吃飯,依然豐盛。我問他在哪兒工作,他說夜裡給一家商店看倉庫,每週去三次,錢掙得比教授還多。他的兒子米沙自費到中國學漢語,也說明他的經濟實力。不久前米沙給我打過電話,告我父母安康,並轉達他們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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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英年:拉利薩,你好嗎?(4)
三年又過去了,我最牽掛的還是拉利薩,但沒有她的訊息。拉利薩,你生活得還好嗎?
(原載《看世界》2003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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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英年:誰歪曲歷史(1)
拜讀了張小曼女士的《不能歪曲歷史》一文(《文匯讀書週報》,2002年5月3日),不知為何馬上聯想起我同俄國朋友的一次辯論。張女士寫道:“如果不是1945年8月上旬蘇聯百萬大軍及時出兵援助,僅僅依靠中國自己的力量,能夠在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內,迅速打敗號稱百萬的日本‘關東軍’精銳部隊,解放東北全境,使蹂躪東北長達十四年之久、八年抗戰中殺害數千萬中國同胞的日寇法西斯遭到徹底失敗嗎?”1995年我在俄國執教,兩位俄國記者來看我,談到哈爾濱經濟發展比海參崴快。一位忽然說,要不是我們出於國際主義義務,幫你們打敗日本關東軍,你們能有今天?接著說了同張女士意思相同的話,只是說得沒有張女士那樣氣勢磅礴。我聽了老大不快,反駁說蘇聯出兵擊潰日本關東軍,中國人民是感激的,但你們並非出於國際主義義務,而是為了自身的利益,還佔領了我們的旅順、大連。另一位說旅順、大連怎麼是你們的,是日本人從他們手裡奪走又被他們收復的。並告訴我他本人就出生在旅順。我同他們辯論起來,從歷史上講俄國如何侵佔旅順口和大連灣,日俄戰爭俄國如何戰敗,二戰後旅順、大連理應歸還中國。他們說有條約,我說那是不平等條約。他們說我們出兵打日本一點好處都得不到?他們的看法又同張女士的看法相似:“……請蘇聯紅軍出兵幫助中國打敗日本法西斯,在區域性問題上作出某些讓步,從大局來看不可避免……”不過比她說得露骨。這兩位記者代表不少俄國人的觀點。我們爭得面紅耳赤,誰也說服不了誰。
張女士的文章是反駁馬鬥全和朱正兩位先生的,並說馬先生“跟著朱正歪曲歷史事實,斷章取義”,馬先生的文章我沒讀過,朱先生的《怎樣的天火》我是讀過的,現在就看看“歪曲歷史事實,斷章取義”的是朱文,還是張女士的文章?
對《中蘇友好同盟條約》的看法,今天本已不存在爭議,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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