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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估量。許多人——尤其是知識分子,認為這聯句和橫批是修養的最高境界,以其為標準要求自己和評判別人。
聯句的精神,與文人歷來信奉孔子“和為貴”一脈相承,在當今又有了新的時髦說法,即是“寬容”,正在新一代中流行著。而這“和”、“寬容”往往是抽象的絕對的,抽掉了是與非、善與惡的本質內容。孔子雖也說“君子和而不同”,似有是非有觀點的,但也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也只是我堅持我的對,你錯了與我無關,這叫“獨善其身”,也叫“慎獨”,並不包含堅持真理批判錯誤的責任感。這“高境界”,就是對“天下難容之事”、“世間可笑之人”視若無睹,只是“容”和“笑”,只是“若愚”也即是裝傻。你自私、損人、汙衊、造謠、誆騙、奸佞,甚至你殺人、放火、偷盜、貪汙、受賄、*,一概不關我的事,只要我自己不做壞事。對一切壞人壞事採取不問也就是縱容的態度。“寬容”,就是放縱小過滋長成大罪。持這種處世態度的,又可分兩種人,一種是虔誠信奉“嘻嘻佛精神”,是迂腐;另一種是迴避矛盾,以這種精神做幌子保護自己,是自私。
“大智”們還真滑稽:對“天下難容之事”卻能容,對“世間可笑之人”,卻只是笑;而誰要學點魯迅、海瑞,對是非認真點,作點透視和分析,加以評說和批判,他們便就看不慣了,認為是你多管閒事,是挑人毛病,是突出自己,是不容許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自由,認為你淺薄、沒修養、境界低,倒要亮出反對觀點甚至鄙視你。你還不能說他們是反對魯迅,相反他們還可能是魯迅的崇拜者;但崇拜的是書上的魯迅,卻反對生活中學點魯迅精神魯迅作風的人。在他們眼裡,魯迅作風在書裡很神聖很崇高;到了生活中到了他們身邊就變得特別討厭特別值得鄙夷。
可能有人會作這樣的辯解:對聯並不是對壞人壞事縱容,其中的“笑”不就是好笑、譏笑嗎?就算當年撰寫此聯句者真是這想法,也是與阿Q的“兒子打老子”的精神勝利法極其相似。那些私慾膨脹心術不正行為不軌者,還不是你笑你的,我做我的,甚至還反過來笑你大愚呢。
這些“大智”者的修養、境界影響力真是巨大,竟在不斷訓育一批又一批國人,直至當今,信徒幾乎發展到整個國民,而且個個身體力行,修煉成了“正果”。“容”和“笑”的精神,軟化、銷蝕了國民維護正義和堅持真理的意志,其特效遠勝過19世紀初的鴉片。要不,單位無論領導還是群眾有錯,怎會都少見有人直言指出?怎會形成差不多全社會的批評缺位和道德的滑坡?怎會造成一個女人在車上被一個歹徒*一車人都不上前營救的悲哀情景?……這究竟是“大智”還是愚蠢、麻木、自私?
社會風氣到當前這種地步,真該給廣大修煉者都記上特等“功”;更該給這種精神的倡導者,頒發一枚勳章。不過,這倡導者並不是彌勒佛,彌勒佛笑臉是歡迎你向善;他背後還有韋馱菩薩橫眉冷對,手執金剛杵,是專門懲惡的;彌勒佛的“大腹能容”、“慈顏常笑” 含義是被對聯歪曲的。相反,隋唐以來農民難忍殘酷壓迫,曾多次以“彌勒降生”為號召聚眾起義,彌勒曾多次被作為反抗惡勢力的旗幟呢。得勳章的,該是那副著名聯句的撰寫者,似乎還有那個提倡“大智惹愚”主張以麻木偽裝的蘇學士。
本文提倡批評甚至批判,跟“*”提倡的“鬥爭哲學”、“大批判”是兩回事。那是與和為貴相對立的另一極端,是*的需要,大都也是混淆是非、不分善惡、顛倒黑白。辨是非、分善惡的批評、批判,永遠是人類文明的基本也是根本的要求。
彌勒是被對聯、橫批歪曲了。我為彌勒正名,也湊順口溜四句:
大腹豈容難容事,
慈顏只迎向善人。
彌勒不是保護傘,
懲惡也屬有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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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汾河痛惜水(1)
一
2007年5月下旬,終於有了第一次去山西旅遊的機會。旅行社安排的景點是五臺山、懸空寺、雲岡石窟、喬家大院、平遙古城。然而最令我神往的,卻是汾河。
汾河是山西境內最大的河流,就是山西的代表,有了它的“流水嘩啦啦” 才有馳名中外的汾酒。
“汾河流水嘩啦啦,陽春三月開杏花……”一首有濃濃的山西風味的歌,浸透了我的心,多年來我無數次輕輕哼過或默唱過。根據山西作家趙樹理小說改編的電影《小二黑結婚》,有插曲《清粼粼的水來藍格瑩瑩的天》,這“清粼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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