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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不攻自破的。她陡然覺得心底冒出一絲寒意,他今天這樣做足表面功夫,到底想要算計什麼?
到了晚間開席的時候,酒宴上擺滿了美酒佳餚,到處人影幢幢,杯盞交錯。餘椿年攜著夫人在衣香鬢影之中翩仟周旋,接受從各個方向傳來的恭維。觀瀾始終帶著得體的微笑,客氣地與賓客寒暄。她微微側目打量著身邊的趙則昀,他穿了一身全黑的西服,英氣俊朗而不失貴氣。因為喝了酒,眼角飛揚入鬢,斜睨著越發顯得秀長明亮,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他都是出色的。
她一個念頭還未轉完,他卻突然轉過臉來,銳利的目光仿似如有所覺,她來不及避開。意外的對視中他眸底驀然震動,在轉瞬而逝的驚訝中眼底蘊出笑意:“端得這麼仔細,可瞧出什麼來了?”
觀瀾心中本就上下忐忑,現下聽他如此取笑,神情倒是不疾不徐冷靜了下來。她笑中一掃,浸聲說道:“覺得你前程似錦,一片光明。”
他哈哈大笑,“蒙夫人抬愛,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他說話從來都是這種腔調,她聽慣了也就懶得理會。忽見西北角上的人紛紛站起來,更有衡陽軍中的人行著軍禮。她張眼一望,竟然是趙佔奎攜著五姨太言玉蘭。他穿著一襲長衫,身邊帶了四個隨從,倒是很愜意的樣子。因為隔得遠,她看不清言玉蘭的表情。
餘椿年帶著夫人早就迎了上去,觀瀾聽不見他們說話,估計是說了些客氣話。大帥親自前來賀壽,面子是極大的。瞧著那群女眷看著母親充滿羨慕的目光,觀瀾心底就覺得好笑。只是她不明白的是,趙佔奎曾被人暗殺過多次,他早就心有餘悸,每次出門都是實槍彈核的重兵防守。像今天這種熱鬧的場合,最適合殺手渾水摸魚、伺機行動。就算是層層防守,也很難保證做到萬無一失。他這麼巴巴前來祝賀,又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動機?
觀瀾心中正暗自思忖,趙則昀卻攥緊了她的手,笑了笑說:“爸爸叫我們過去呢。”
觀瀾被他這樣牽著,心中雖十分便扭,可也不好發作。趙佔奎看著眼前這對壁人,倒禁不住讚歎:“弄玉來鳳,簫史乘龍!”
這樣一個爛熟的典故,偏偏用得是這樣的應情應景。
當然也有人見機逢迎道:“大帥真是好服氣!四少少年英雄乃人中龍傑,四少奶奶又是巾幗不讓鬚眉。真是才子陪佳人,妙哉妙哉。”
眾人紛紛莫衷一是,喜笑連連。
觀瀾看向言玉蘭,只覺得她今晚似有些反常,不似以往那樣熱絡。只見她略顯蒼白的臉色覆著薄薄一層粉,此時透出酒後的暈紅來,嬌態媚生,說不出得美麗動人。只是她雙眉輕蹙,臉上卻還是保持著一份怡然自得的笑,這笑中多少都有些強顏歡笑。
天空中卻傳來隆重又沉悶的“嘭”一聲,黑暗天空中霎那間霞光萬道,光彩耀目,絢麗璀璨的煙花劃燃夜空,明亮得如同白晝。
宴席上的賓客幾乎在霎那間停止了喧譁,人群中無數人驚撥出聲,抬起頭來仰望天空。每個人的臉都被煙花絢爛的顏色映得忽明忽暗,顯得朦朧未明。在這樣綺麗明豔的光彩中,多少都顯得面目猙獰,各懷心思。 電子書 分享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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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人家過生辰唱堂會,本是尋常事。可這次與以往不同,不僅僅是給餘夫人過壽,還要借祝壽來個賑災義演。由於前段時日暴雨連連,導致郢州、兩淮、蘇北等地發生水災。餘椿年決定將這次演出收入全部用來救災,而義演的一切費用由自己承擔。
五天的演出,邀請了京劇名角畢至。一時間衡陽城內南北名伶薈萃,盛況空前。令觀瀾意外的是言玉蘭也會在此次登臺獻藝。自她嫁給趙佔奎之後,就再也沒有登過臺。她是坤伶鬚生泰斗,早就名聲揚外。餘椿年曾經聽過她的一次堂會,當場就被她的蓋世絕唱和精湛技藝所驚服,更是高度讚揚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有不少外地戲迷聞訊乘坐飛機趕來觀賞,戲票根本不夠分配,黑市票也翻了幾倍,但還是一票難求。餘椿年為滿足觀眾要求,這才決定在衡陽大戲院又照原戲碼,自6日起加演五天。五天的堂會中,言玉蘭在最後一天唱大軸。
臺上唱的是《空城計》,言玉蘭一句“我正在城樓觀山景”音猶未落,底下早已是震天響的喝彩聲。她真可謂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了。唱的那叫講究,尤其是請上城樓聽我撫琴的‘琴’,高聳入雲,聲如裂帛,噴口有力且全無雌音……每句唱腔都很乾淨,收音都特別帥。群情激動聽得更是如痴如醉,以至於她每唱一句,全場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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