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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椿年曾任民國財政部長期間,曾一度壟斷美國對華軍援物資業務,其財富在當時早已首屈一指,應占一席。光是地產物業就不下十處,就連廚師都是前清聘留的御廚。所以民間百姓戲稱其為 ‘財神爺’。他在法租界、英租界都有花園洋房,可他住慣了中國的亭樓閣臺,竟捨不得搬。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自打他買了這座王府花園後,就一直平步青雲官運亨通。餘椿年更是將這裡看作是他的風水寶地,自然不肯搬走。
只見園內各處花彩繽紛;處處燈光相映;廊上金銀煥彩;珠寶爭輝;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長春之蕊;說不盡這太平氣象;富貴*。
到了樓外走廊四周,已經用綵綢攔起花網來,那樓外的槐樹,十字相交地牽了綵綢,綵綢上垂著綢絛綢花。透過迂迴曲折的水廊就是前廳,只見廊上掛起一排絹底彩繪的八角立體宮燈,八角垂著絲穗,在宮燈裡安下電燈。隔幾步就是一盞。風吹過,燈籠微微晃動,那迷離的光線襯著漣漪的水輕輕盪漾了起來。
觀瀾順著石子鋪就的小徑繞過假山石子,穿過圓拱門,只見草坪上種著幾株紅楓樹,那葉子紅楓似火,格外的鮮豔。
後府花園裡本就建設有戲臺,是專供王親大臣看戲賞花品酒的,用來奢華*的。此刻就隔著院落聽見臺上正咿咿呀呀唱著,說話聲,談笑聲響徹一片,夾在那戲臺上的絲竹聲裡,好不熱鬧。
觀瀾素來就有些潔癖,坐了一下午的車,只覺得渾身髒兮兮,想著時間尚早,就先回房換身衣服。她順著抄手遊廊繞過花園,轉過兩重門,進了院落外面的小走廊,圍著大小盆景,環肥燕瘦,深紅淺紫,簇擁作萬花叢。她忽聞到一陣幽香,只覺得沁人心脾。抬頭便看見院裡兩株桂樹,桂花開得正盛。
觀瀾心中還是頗為得意的,這桂樹還是當年出外留學時,無意拿了兩株樹苗插扦而活的,沒想到倒是枝葉繁茂、香氣馥郁。這還正是應了那句老話,無心插柳柳成蔭!
院裡的秋生早相迎了出來,喜滋滋的說:“小姐,你總算回來了!想死我們了。”觀瀾笑意盎然:“小蹄子,在我面前巧言令色。轉過身,說不定早一心二用了。”秋生是個活潑性子,嗓門也大;“小姐,天地良心啊!我可是忠心不侍二主,否則天打雷劈。”觀瀾嗯了一聲,繼續說:“那我可要仔細瞧好了,看會不會真的有這駭人現象。”
秋生咂巴著嘴,不滿道:“小姐,秋生很忠心的。”
雲珠這時過來開啟箱籠,低眉順目道:“小姐,穿哪身衣服?”
觀瀾瞥了一眼,隨手指了指,“就那件吧!”
李媽進來時見觀瀾坐在檀花木妝奩鏡臺正喝著茶,雲珠拿著木梳替她挽發,秋生在一旁唧唧咋咋嘮嗑個不停,外有幾個丫鬟在整理著箱籠。觀瀾合上杯蓋,挑著眉唬道:“你要再嘰咕下去,我就早早打發你出去嫁人。”秋生趕緊雙手緊緊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觀瀾,晃著脖子連連搖頭,一張臉卻紅得嬌豔欲滴。
她這副滑稽模樣,倒是把一屋子的人都逗得哈哈笑。李媽邊笑邊走過來說:“平常見她吵架都不會爭得臉紅脖子粗,如今一句話倒臊得紅了臉。”她走過去從雲珠手中接過木梳,慢慢梳了起來。
觀瀾聽了笑彎了腰,秋生更是羞紅了臉,滿目含嗔:“不理你們了,合起夥來欺負我。”說完跺了跺腳便轉身跑開了。
李媽遞了個顏色給雲珠,雲珠會意轉身領著屋裡的丫鬟藉故去拿東西。她一下一下梳著,動作又輕又緩,鼓起勁說道:“小姐,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觀瀾抬起頭從鏡中看了李媽一眼,說:“既是不當講的話,那就別講了。”
李媽準備的一大篇說辭一下子噎在了那裡,臉上憋得通紅,她咬了咬牙說:“你不讓我講我也得講,這話一直憋在我心裡很久了。今兒就算是開罪了你,我也不得不講。”!
觀瀾轉過身瞧她,李媽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義憤填膺:“你這樣做對姑爺不公平!”
這時只聽聞有人未進屋子就笑著嚷:“觀瀾,怎麼一回來就躲在屋裡?姑媽還等著你去給她拜壽呢!”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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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觀瀾的表嫂韓憶裳,看著樣貌雖然並不十分出眾,可是生得形容嫋娜,一看就是位極聰慧的小姐。觀瀾客氣的叫了一聲‘表嫂’,笑著說:“怎麼倒把你給請了過來,隨便差個丫鬟吩咐一聲便是了。”韓憶裳擺了擺手,喝了口茶順氣道:“忙得人仰馬翻,哪還有功夫倒出空叫丫鬟。姑媽順手一指,便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