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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我可不想像四房那樣端著臉兒做人,這不是折騰人麼。”
觀瀾笑了笑,她說話向來夾棍帶棒、不留情面,若說她尖酸刻薄、使壞心眼吧,倒也不盡然。
言玉蘭彎著眼兒笑:“我看這府裡頭的人啊,算是你頂厚道。不矯揉造作,又不盛氣凌人!人長得漂亮不說,脾氣也溫順,最難得的是賢惠。”
“蘭姨,你這話不是要羞死我麼,哪有你說得這般好!”
正巧,觀瀾院裡的李媽氣喘吁吁得跑進來,遠遠地迎著她便說:“小……小姐,二太太……二太太她在屋裡頭……等你半天了。”
觀瀾心裡納悶,二太太都等了半天了,怕是有什麼要緊事吧!她同言玉蘭道了別,就領著蔣媽和李媽走了。
言玉蘭看著觀瀾嫋嫋婷婷地背影,竟像似蒲葦柔韌的姿態好像不勝秋風蕭瑟的寒意。她忽然喊了她一聲:“觀瀾。”
觀瀾聞言轉過身子,疑惑地看著她。
她忽然笑了笑:“你的這身衣裳很漂亮!”
觀瀾也笑了笑,客氣地說聲謝謝帶著兩個婆子走開了。
她的視線,落在迴廊上幾盆*兒,正是開得如火如荼、枝繁並茂,挺立在下秋日光亮的日光之中,使屋簷廊角都生出了一種幽靜出塵冷若冰霜的華美。
旁邊的老媽子怯生生地叫了一聲:“五奶奶。”
她卻恍若未聞,只是幽幽嘆了一口氣:“可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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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在這個大帥府裡,觀瀾最尊敬的恐怕就是二太太了。就如同世代書香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對教養良好懂得做賢妻良母的富有之家的女兒,這種事,她做起來恐怕是得心應手的。這一點,觀瀾的母親曾經是不遺餘力教導過她,做人要謙虛安詳,穩靜而端肅。尤其做太太時更要舉止得體,莊重嫻淑,處世得合規中矩,辦事要井井有條,並且一定要慷慨寬厚,那樣才能籠絡人心。要知道何時要堅守原則,最重要的是,知道何時得屈己從人、包容寬恕。
觀瀾當時就不深唏噓,這樣八面玲瓏又精明算計的女人稍微失之於王熙鳳的毒辣狠決,又凌駕於薛寶釵的處事圓滑。這樣的手段作風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
觀瀾在見到姚太太之後,想法就徹底變了。
姚太太年約三十五歲,她是趙佔奎的二太太,正好比他小十五歲。姚太太雖生得纖小清秀,再加上體質單薄。在這樣年歲,本應該是一副孱弱之姿,但她面板細嫩,仍然年輕而美麗。
據說趙佔奎原不打算娶她,經不住旁人的勸說,就命人去合八字,當時的意思就是不合就不娶。可算命的一看,連連說是天作之合。姚太太是土命,年輕的時候體態圓潤,面板白皙,整個人看上去就是沉穩安靜、圓通富足,她的像是富貴相。娶了她的男人是相當有福氣的人。而趙佔奎是木命,是木裡的上品,土養木,木就越加滋長繁榮。姚太太又溫柔似水,以柔克剛,他跟姚太太的土正好相配。
趙佔奎又極信算命所言,自然依了娶過門。沒想到,倒是成就了一段良緣佳話。
可上頭的大太太卻是個極苦命的女人。聽說是趙佔奎還在鄉間當混混的時候,在鄰村娶了一家農戶的女兒。在觀瀾看來,她更像是王寶釧獨自在寒窯苦守十八年,含辛茹苦拉扯大兒子。在丈夫功成名就、封侯拜相之時,原以為是苦盡甘來,卻早已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大太太終其一生何其悲哀,她兒子趙則暉戰死沙場,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不久因心情鬱憤也跟著去了。掌管大帥府裡裡外外的操勞事自然就落在了二太太手裡。
觀瀾走進花廳時,二太太正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瞧著她進來,便放下手中的白瓷小杯,笑著說:“這西洋玩意兒,你們年輕人是趕著時髦,可在我看來,竟似比那藥還苦,說不出的什麼滋味兒,舔在嘴裡,既苦又澀!還不如咱們的茶來得清香,醇甜甘美。”
“姨娘您只是喝不習慣,要是您打小喝慣了這個。回過頭讓您喝茶,恐怕也是難喝的。”
觀瀾就著姚太太另一端的沙發坐下,丫鬟立即送上了清茶。她在外留學十年,所以習俗品味慢慢趨西化,她習慣穿洋裝,習慣早上喝咖啡,但絕不借他人之手。煮咖啡是門技術活,譬如水溫的高低、咖啡豆的優良甚至是器皿的選擇,她都事事講究、無一不精。趙則昀因此而笑話她,西洋做派!
姚太太笑笑說:“那倒也是,地域文化差異恐怕是根深蒂固的。莫說是西洋,就是整個中國境內,還十里不同鄉,南北口味也是宜淡偏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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