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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下梯子在盤石站定。女郎把手電筒光四下一晃,照亮周圍景象。
“夜鬼真的像在這一帶轉悠,”她說,“聽得見聲音。”
“聲音?”我問。
“用腮叩擊地面的噗噗聲。很小,但注意聽還是聽得出。還有氣味。”
我側耳傾聽,又抽了抽鼻子,並未感到有什麼異常。
“不習慣不行的,”她說,“習慣了就能略微聽出它們的語聲。說是語聲,其實不過近似聲波罷了,當然跟蝙蝠不同,一部分聲波可涉及人的可聽範圍。它們之間則完全可以溝通。”
“那麼符號士們是怎樣同它們打交道的?語言不通豈非打不了交道?”
“那種儀器隨便造得出來。就是說可以把它們的聲波轉換成人的語聲,同時把人的語聲轉換成它們的聲波。估計符號士造了出來。祖父如果想造,當然不費吹灰之力,但終歸沒有動手。”
“為什麼?”
“因為不想和它們交談。它們是邪惡的,語言也是邪惡的。它們只吃腐肉和變質的垃圾,只喝發臭的水。過去住在墳場下面吃死人肉來著,直到實行火葬。”
“那麼不吃活人嘍?”
“抓到活人要用水泡幾天,先從腐爛部位依序吞食。”
“罷了罷了,”我嘆息一聲,“真想就此回去,管它天塌地陷!”
但我們還是沿河邊繼續前進。她打頭,我隨後。每次把手電筒照在她背上,那郵票大小的金耳環便閃閃發光。
“總戴那麼大的耳環,不覺得重?”我從後面開口問道。
“在於習慣。”她回答,“和陽物一樣,你覺得陽物重過?”
“沒有,沒有的,沒那種感覺。”
“同一碼事。”
我們又默然走了一陣子。看來她十分熟悉落腳點,邊用手電筒東晃西照,邊大步流星地邁進。我則一一確認腳下,鼓足勁尾隨其後。
“我說,淋浴或洗澡時你也戴那耳環?”為了使她免受冷落我又搭腔道。她只有說話時才多少放慢步履。
“也戴。”她應道,“脫光時也只有耳環還戴著。你不覺得這挺富有挑逗性?”
“那怕是吧,”我有些心虛,“那麼說倒也可能是的。”
“幹那種事你經常從前面幹?面對面地?”
“啊,基本上。”
“從後面乾的時候也有吧?”
“唔,有是有。”
“此外還有很多花樣吧?比如從下面幹,或坐著幹,或利用椅子……”
“人各所不一,場合各不一樣。”
“那種事,我不很濤楚。”女郎說,“沒看過,也沒幹過。又沒人教我是怎麼回事。”
“那東西不是別人教的,是自己發現的。”我說,“你有了戀人同他睡過之後,也就如此這般地自然明白了。”
“我不大喜歡那種套數。”她說,“我喜歡更加……怎麼說呢,喜歡更加排山倒海式的。排山倒海般地被幹,排山倒海般地接受。而不是如此這般地自然明白。”
“你恐怕同年長的人呆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同天才的、具有排山倒海式素質的人。可是世上並非全部是那樣的人。都不過是凡夫俗子,在黑暗中摸索著生活,像我這樣。”
“你不同。你OK。上次見時我也說了吧?”
但不管怎樣,我決心把有關性的場景從腦海中一掃而光。勃起仍勢頭未減。問題是在這黑漆漆的地下勃起也毫無意義,況且首先影響行走。
“就是說,這干擾器發出夜鬼討厭的聲波嘍?”我試著轉移話題。
“正是。只要在發聲波,大約15米內夜鬼就別想靠近。所以你也得注意別離開我15米。要不然它們就會把你抓進地穴,吊入井裡,先從腐爛部位大吃大嚼。你要從肚皮傷口先爛,肯定。它們的牙齒和爪子尖銳得不得了,簡直是一排尖錐。”
聽到這裡,我趕緊貼在她身後。
“肚皮傷口還痛?”女郎問。
“敷過藥,好像有點麻木了。身體動得厲害了倒是一剜一剜地痛。一般情況下還過得去。”我回答。
“要是能見到祖父,估計會把你的疼痛去掉。”
“你祖父?那怎麼會?”
“簡單得很。我也求他處理過幾次,腦袋痛不可耐的時候。只要把促使忘卻疼痛的訊號輸入到意識裡邊即可。本來疼痛對於身體是個重要的資訊,是不可以採用這種做法的。但眼下處於非常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