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4/4 頁)
君是兩人共同的朋友,知道兩人的秘密。原本是才華橫溢的爵士樂鋼琴手,可惜被酒精搞跨了身體。
想到這裡,到底覺得傻氣,就此打住。這樣的情節同現實毫無關聯。可是若問究竟何為現實,頭腦卻更加亂成一團。現實如整個塞滿大紙箱的砂料一樣滯重,且無頭緒可言,我甚至好幾個月沒看見星星。
“好像忍無可忍了。”我說。
“對什麼?”她問。
“對黑暗、腐臭、夜鬼,一切一切。溼褲子和肚皮傷口也算在內。連外面什麼天氣都不曉得。今天星期幾?”
“馬上就到,”女郎說,“馬上就過去。”
“腦袋亂糟糟的。”我說,“別的事偏偏記不起來,想什麼就想到歪道上去。”
“想什麼呢?”
“近藤正臣、中野良子和山崎努。”
“忘掉好了!”她說,“什麼也別想,再堅持一會就讓你離開這裡出去。”
於是我決定什麼也不再想。而這樣一來,又覺得褲子冰冷冷地裹著大腿,以致渾身發冷,腹傷又開始木木地作痛。奇怪的是,儘管身上如此冷不可耐,卻感覺不出有必要小便。此前最後一次小便是什麼時候來著?我上下左右搜遍所有的記憶,結果一無所獲。想不起曾什麼時候小便。
起碼進入地下一次也沒有小便。之前呢?之前我開汽車來著。吃漢堡牛肉餅,看過山車上的一男一女。再往前呢?再往前我睡覺來著,胖女郎趕來把我叫醒。那時小便了吧?可能沒有。女郎像往皮包裡塞東西似的將我打醒領出。連小便工夫都沒有。再再往前呢?再再往前發生什麼我已記不確切。去找醫生了,大概。醫生為我縫合肚皮。但已忘了醫生是何模樣,總之是醫生無疑。是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在我陰毛偏上一點的部位縫合傷口。那前後我小便了沒有呢?
不知道。
也許沒有吧?假如那前後果真小便,我該清楚記得小便時傷口的疼痛程度才合乎道理。既然沒記得,那麼我肯定未曾小便。如此說來,我已有好長時間沒有小便。幾個小時?一考慮起時間,頭腦便又亂成夜明前的雞舍。12小時?28小時?32小時?我的小便到底
何處去了?那期間我喝了啤酒,喝了可樂,喝了威士忌——那麼多水分跑去哪裡了呢?不不,我被割開肚皮去醫院或許是前天的事。而昨天則似乎是截然與此不同的另外一天。可昨天是怎樣的日子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