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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想不出同門的師兄弟,性格上怎麼會有如此巨大的差異,鐵中棠機警謹慎,無論在任何危急的情況下,不但能自保自救,還能救人,而云錚卻是如此激動,如此大意,他空有滿腔熱血,要管盡人間的不平之事,但他卻偏偏不知道如何安排自己,照顧自己。
但她卻不知道這師兄弟兩人,實在有個最大的相同之處——這兩人都有顆俠義而正直的心,兩人做事所用的手段與方法雖然不同,但目標卻都是一樣的。
此刻已隱身在頹簷下暗暗偷窺的鐵中棠心中更是感慨萬端:“二弟呀二弟,你縱有鐵中棠的膽量,天大的武功,但如此這般性情,孤身在外面闖蕩江湖,又怎能教人放心得下!”
溫黛黛嘆息了一聲,俯下頭去拍了拍雲錚的肩頭,雲錚自睡夢中驚醒,大喝道:“什麼人?”
喝聲之中,他已翻身掠起,卻忘了自己乃是睡倒在神案下,直將那神案撞倒飛起跌下,震得四散。
溫黛黛退了一步,默然凝望著他。
雲錚看到她,顏色立刻大變,厲聲道:“原來是你!”
溫黛黛道:“不錯,是我!”
雲錚怒道:“你來作什麼?”
溫黛黛道:“我來找你。”
雲錚仰天狂笑道:“好呀,想不到你還有臉來見我。”
溫黛黛凝目看了他半晌,輕輕嘆息一聲,轉身而行。
雲錚望著她走到門口,突然縱身一躍,擋住了她的去路,大聲道:“你忽來忽去,難道瘋了。”
溫黛黛冷冷道:“我只當你對我完全沒有感情,才來找你,但見了你這副樣子,顯見得對我還沒忘情,我只有走了。”
雲錚怒道:“誰說我對你未能忘情,我只是恨透了你。”
溫黛黛緩緩道:“愛恨之間的距離,實在差得大少了,你此刻縱然恨我,不久又會愛上我的。”
雲錚道:“你自以為能猜得到我的心事?”
溫黛黛輕輕嘆息道:“你可願意聽聽我的身世。”
雲錚冷笑道:“你究竟是怎樣的人?”
溫黛黛道:“坐下來聽我告訴你。”
雲錚雖是滿面怒容,卻仍然坐了下來。
溫黛黛放下箱子,坐到箱子上,緩緩道:“我自幼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自幼跟著我的養父,他是個良心極好的人,卻有滿腹牢騷,認為天下人都對不起他,於是天天喝酒,而且天天喝得爛醉。”
“其實天下人又何曾虧負了他,他只是自己虐待自己,終於將自己的家業,虐待得乾乾淨淨。”
她閉起眼睛,長長嘆息了一聲,才接著說了下去:“他全無謀生的技能,武功也不高,什麼事都不願做,只是整天自己對自己說:“憑我這樣的人,怎能做低三下四的事,要做就要做一番大事業。”於是他整日東流西蕩,要去做那大事業,但究竟是什麼大事業,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告訴我,總有一天會發財的。
那時我年紀還小,跟著他實在吃盡了苦,不但住在破廟裡,飯吃不飽,直到十五歲的時候,還穿著十歲的破衣服。
十五歲的女孩子,有的已和婦人差不多了,那些無賴少年,整天盯著我瞧,我掩得了這裡,掩不了那裡,索性就讓他們瞧個飽,於是……就在那一年,有幾個無賴,灌醉了我義父的酒,就把我姦汙了,第二天我哭著告訴義父,他大怒之下就拿著刀子去找那些無賴,自然毫無結果。
我那義父,自然還是天天喝酒,喝得更多,更醉,他不再照顧扶養我,終於走得不知去向了。
後來,我認識落日馬場中的一個馬師,他會武功,在當地也算個有錢有勢的人,我就迷惑住他。
當然,他也迷上了我,只要我說的話,他沒有不聽的,於是我就叫他將最先欺負我的人都在暗中殺了!”
雲錚恨聲道:“那些人還是殺了的好!”
溫黛黛淡淡笑了笑,接道:“但等到我看到落日馬場的主人司徒笑時,我又下了決心,要釣到這條大魚。
我用盡各種方法去接近他,等到他終於開始注意我,引誘我時,我卻流著眼淚對他說,我不能背叛馬師。
於是,第二天,司徒笑便令那馬師陪著他去牧馬,兩人同時去的,回來的時候,卻只剩下司徒笑一人。
司徒笑對我說,那馬師大意落馬,已被亂蹄踏死,我心裡自然有數,但表面上卻作出十分悲傷的樣子。
於是,我就在悲哀中做了司徒笑的外室。
我發誓以後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