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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那石筍重逾於斤,只可向旁推動,卻無法向上掀起,中間隔著塊鐵板,洞中人便休想將石筍移開。何況那鐵板厚達七寸,份量亦是極為沉重,縱有絕高之掌力,亦是決計無法將之震裂。
是以洞外之人雖可進去,洞中之人卻萬難出來。而山岩上千石萬筍,若非眼見,又有誰會知道這石筍下藏有秘密?築建這秘窟之人,端的是獨具匠心,令人可佩。
鐵中棠自鋼板空隙中瞧了下去,天光照射下,他這才瞧見山洞中乃是條曲折幽秘的地道。
突聽那鐵鏈拖地之聲又自地道中搖曳而來,一條人影隨著鐵鏈曳地聲自陰影中緩緩現出,厲聲道:“是什麼人在外面又來擾人清夢?”
鐵中棠也瞧不清他形貌,只覺此人雖是鐵鏈在身被人囚禁,但語氣之間。竟仍隱隱帶有帝王之威。
縱是帝王,身在囚禁之中,也常會失去威嚴。
此人自然萬萬不會真乃帝王之尊,但在如此情況下,仍有如此氣概,一種豪雄威風,侵侵然直逼鐵中棠眉睫。鐵中棠心念一閃,口中未說話,卻將鐵板完全掀開。
那人抬頭望了一眼,怒道:“何方狂奴?怎不回話?”
他發譬蓬亂,須長過胸,形狀果然十分潦倒,但那種英雄落拓之氣,卻更是令人心醉。
鐵中棠緊抓鐵板,心想只要他身形一動,立將鐵板闔起,口中卻道:“地穴已開,你為何還不乘機逃出?”
那人再也未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句後來,也不禁一怔。
但瞬息之間便自仰天狂笑道:“朱某一生幾時逃走過,無知小輩,你竟將咱家瞧成了何等人物?”
狂笑之聲,震人耳鼓,正是神龍遭困淺灘,餘威仍足驚人!鐵中棠心念一動,大聲道:“你可認得朱藻?”
那人身子似乎一震,道:“朱……朱藻?”
鐵中棠道:“不錯,夜帝之子朱藻。”
那人喃喃道:“朱藻……朱藻……”競仍茫茫然有些痴了,過了半晌,突然大喝一聲,道:“你認得他?”
鐵中棠道:“認得。”
那人道:“他……他在哪裡?……他此刻也……也來了麼?”語聲竟已顫抖,顯然心中大是激動。
鐵中棠暗暗嘆息一聲,已猜出此人是誰了。
他無竟中遇著此人,心中雖是又驚又喜,但見到此人竟落得如此模樣,卻又不禁感慨叢生,泫然欲淚。
那入卻是滿心焦急,厲聲道:“快說,他可是來了?”
鐵中棠嘆息一聲,道:“他雖未來,卻時時刻刻在想念著你老人家,只是……只是不知道你老人家的去處。”
那人身子又一震,道:“你……你怎知他在想念著我?”
鐵中棠黯然一笑,突然掀開鐵板,縱身躍了下去。
那人厲聲道:“你要作甚?”
話猶未了,鐵中棠竟已恭恭敬敬跪倒在他面前,垂首道:“小侄鐵中棠,叩問你老人家福安。”
那人雙目圓睜,神情更是驚詫,厲聲道:“你究竟是誰?你可知我又是誰?為何要向我跪拜?”
鐵中棠道:“小侄乃是朱藻大哥之結義兄弟,見了你老人家,自當跪拜。”突覺肩頭一陣劇疼,已被那人一把抓住,鐵中棠只覺這隻手掌猶如鋼鐵一般,勁力之強,竟是自己生平未遇。
何況武功練到鐵中棠這種地步,對任何人之出手,已都有種本能之反應,無論是誰,都難將他抓住的。
但此人卻能無影無蹤般伸出手來,直到抓住鐵中棠後,鐵中棠方始覺察,這出手之快,又是何等驚人!
鐵中棠雖然是銅筋鐵骨,此刻竟似也有些受不了此人一抓之力,但他卻仍咬牙忍住,絕不皺一皺眉頭。
那人手掌不放,目光的的凝注著鐵中棠。
鐵中棠也抬起頭來,回望著他。
他身上一件寬袍,已是千縫百補,滿頭長髮披散,雙目雖仍灼灼有光,看來卻仍是潦倒已極。
尤其是那鎖在他身上的一副巨大之鐵鏈鐐銬,更令鐵中棠滿心感慨,既是憐憫,又覺悲痛。
那人緩緩道:“你已知道我是誰了?”
鐵中棠道:“小侄已知道你老人家是誰了。”
那人喃喃道:“不錯,不錯,倒也可配作朱藻的兄弟。”
突然鬆開手掌,竟自仰天大笑道:“你既已知道我老人家是誰,便該稱我一聲老伯才是!”
鐵中棠這才完全確定自己猜的果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