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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吧。”四王爺頭也不回,伸手一揮,目光一瞥,看到戴在她手上的刑具,長眉擰成了川形:“你們這是要屈打成招嗎?”
背後兩人身形一凝,齊聲道:“微臣不敢!”
“老臣潘重見過四王爺!”這時,先前那個嘶啞的老邁聲音微喘著,然後一個臃腫的身影,腆著一個大肚子慢吞吞地過來,對著四王爺拱了拱手,並不彎腰。
“原來是潘丞相——”
四王爺回過身來,面對著這個雙鬢微白看似已有些年老眼花的大肚官員,狹長的眼劃過淡淡笑痕。
“沒想到您老還親自跑來聽這風月案,看來潘丞相果真是老當益壯啊!”
調侃之意和著微微笑聲,滿室氣氛立轉,雖無人笑出聲來,但眼梢眉角微揚,皆流露出輕鬆之色來。
這位東唐的潘丞相潘重咧開了嘴,露出滿口金牙,撫須一笑:“王爺見笑了!不過,老臣見到王爺突然出現在這裡,可是吃驚得很呀!”
他渾濁的眼球轉動,頓了一頓,又笑:“老臣聽說四王爺趕去了端河,難道是老臣耳聾,聽錯了?”
四王爺嘴角的笑意微深了些,舉手輕輕一撫潘丞相的左肩:“丞相老而彌堅,怎會聽錯?我是在趕往端河途中得到訊息,十三弟已在端河坐鎮,自然無須我擔心了,所以直接回了京城,沒想到——”
他也語聲一頓,轉眼悠然望了林笙歌一眼,笑語:“這一回來我竟是趕上了一趟美差,皇上讓我來聽審,說是一樁刑部官員的風月案!”
“四王爺,這可不是一樁風月案,而是一樁因情殺人的人命案。”居中的主審官,面目清俊,頜下蓄著美須,風度翩翩,正是刑部新調任的尚書大人,也就是林笙歌的遠房表叔,謝曼兒的父親謝家晉。
他在恭敬地糾正。
聽四王爺一再將這個他視為天大的案子與風月案混為一談,為在這未來的姻親面前表現一下自己,他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不禁上前更正。
四王爺偏目瞅了他一眼,似乎不知道他是誰,也不想知道他是誰。“是嗎?可是皇上是這麼對我說的,難道是我聽錯了?還是皇上說錯了?”
給謝家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皇上說錯了,自然也不敢說是王爺聽錯了,心中大為懊悔,是自己過於急進了,這時哪裡還敢開口應聲?只好轉眼求助潘重。
潘重兩頰的皮肉便垂了下來,象只生氣的沙皮狗,但卻不馬上呲牙發作,只是對另外一名陪審官孫野使了個眼色。
孫野硬著頭皮,訕訕地上前一拱道:“稟王爺,這林笙歌確實是殺了一名寶月樓的名妓,人證物證齊全,臣等已稟過皇上,只等他自己親筆畫押,立處死刑!”
四王爺聽罷,神色不變,只是轉身步上了公堂,仰頭注視著堂前懸掛的一幅橫匾:“公正無私”,明晃晃的四個金字,彷彿在開口而笑。
“既然你說人證物證齊全,我倒要聽聽,有哪些人證物證可以證明這林笙歌就是殺人兇手?”
身後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潘重對孫野使了個眼色,他只好上前戰戰兢兢地回道:
“稟王爺,林笙歌現場行兇被巡捕司的人發現,當場抓獲,有巡捕司的趙捕頭及十幾位衙役為證,這是人證;其二,受害人胸口所插匕首乃是他行兇的兇器,其上有他的血手印,而且有古玩鋪的老闆可證實此匕首為林笙歌三日前自他鋪中買去,人證物證齊全;其三,林笙歌雙手及身上衣物皆沾染了受害人的血,這些是物證;再加上,在兇案現場找到的一張畫卷,乃林笙歌為這受害人所畫,以及下官派人從這林笙歌府上找到的被害人所有的一方繡帕,足以證明林笙歌對這受害人有愛慕之情,因愛生恨,故而殺之,這是他的殺人動機。本案證據確鑿,只差他親口招認畫押,本案便可審結!”
初時他還有些口吃,到後來卻是越說越順,侃侃而談,最後不由挺胸別肚,自覺理由十足。
四王爺淡淡的“哦”了一聲,回身一站,俯視堂下的林笙歌,但見他雖然衣襟血跡斑斑,髮絲微亂,加上雙手雙腳鐵鎖鐵鏈加身,有些狼狽,但蒼白如紙的臉上卻無畏懼之色。
那目光依舊如朝堂之上初見時的清澄明亮,那過於柔美的唇角甚至還有一抹傲然的笑意,似牆角的白梅倨然綻放。
他心中一動。
“林笙歌,依孫大人所言,你殺人一案確實鐵證如山,依我朝律例,刑官犯法,罪加一等,若判你一個斬立決,你服是不服?”
此言一出,堂下三人眼中微露笑意。
林笙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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