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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拿到這張紙,自不便當眾讀出聲,馬上轉呈謝家晉。
謝家晉皺了皺眉,顯然也無法決定,就拍了拍驚堂木,宣佈休堂。
這時他也不再避忌林笙歌,自起身轉到堂後去請示。
林笙歌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心裡異常苦澀。
她沒有等多久,謝家晉就拿了一份釋文出來,也沒再叫升堂,當著她的面蓋上了刑部大印,交她親自審視。
林笙歌仔細看過,並無不妥,輕輕點頭。
“黃師爺,這要勞煩你去跑一趟了!”
身材矮小的師爺應聲而去。
巡捕司與刑部只隔了一條街,一來一去也快。
但要拿到巡捕司總捕頭趙志生的回執,卻是要等了。
巡捕司總捕頭趙志生,林笙歌與他合作過多次,以他一絲不苟的行事風格,林笙歌知道他一定會親自入監釋放白漱玉,同時會將這份釋文對外張貼召告,以釋眾疑。
等這些事辦完了,趙志生才會出具一份釋放犯人已畢的迴文,給刑部。
謝家晉在堂上等不耐煩,不住地踱來踱去,又派了幾個衙役去巡捕司摧促。
好不容易到卯時,那黃師爺才一頭大汗的回來了,自然也帶回了趙志生出具的迴文。
林笙歌算算時辰,再看到迴文上趙志生的筆跡,於是放心了。
黃師爺忙又將先前那張完美無缺的供詞放到她面前,為她遞上醮了墨。
她沒有猶豫,也不想給自己猶豫的機會,筆墨飛濺,“林笙歌”三字,依舊是行雲流水,飄逸如風。
連謝家晉看到她這份鎮定從容,也不禁暗讚一聲,略略有些惋惜。
畢竟能視死如歸的人,總是極少數。
這願意為他人而死的,更是少數中的少數。
紅紅的硃砂印上了她的指紋。
簽了名,畫了押,也就決定了林笙歌的命運。
一匹快馬從東城門穿過西城門又繞到北城門,最後回到了東城門。
於是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明日,將在東城門刑場處斬一名死刑犯——一位曾任刑部的大員!
如果殺的是平民百姓,大家也許不太在意。
但聽說被殺頭的是一名官員,還是刑部自家人,人們就紛紛擠去看刑部的告示,傾刻林笙歌的大名傳遍了安長。
於是人們又依稀憶起了三年前,曾經,有一位新晉的狀元,身穿紅雲似的官袍,頭戴烏紗官帽還插著金花雙翅,跨著白馬漫遊全城,玉面紅唇,俊美轟動全城,依稀,他的名字也叫林笙歌。
究竟是否是同一人?
刑部的告示雖然也畫了一張人臉,但鮮紅的叉字加上墨色渲染,連眼睛鼻子都模糊不清,只怕就是林笙歌本人也認不出自己來。
於是有人說是,有人說一定不是。
有兩人在告示前爭得面紅耳赤,有人就說不用爭哩,一兩銀子下注,第二日自知分曉。
在東唐賭風極盛,這兩人一下注,就有更多人關注這事了。
四月初十,一早,吃飽飯沒事幹的一群市井之徒,就趕到了行刑的東門刑場,圍住了那歷來作為官員行刑的高臺,只望佔一個好位置,能看清楚死刑犯的容顏。
漸漸的,隨著日頭的滾動,東門刑場的人越集越多,可謂萬頭攢動。
日正當午,一溜快馬沿東大街一路疾馳,轉到東門刑場,有人認得這是刑捕司的衙役。
“刑部謝大人有命,今日行刑不得旁觀,所有人馬上離場!”
一人跳上刑臺,高聲一呼,臺下百姓一陣噓聲,你想,為了佔最佳位置有人可是站了一個早上的,好不容易佔了好位置,哪裡捨得放棄?
臺下人群依然聚集著,反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挪動腳步。臺上的衙役著急了,就把手中的馬鞭一揮,喝道:“謝大人有命,不準有百姓圍觀,違者視為圖謀劫持法場,立即拘捕!”
這麼厲聲一喝,臺下膽小的開始先離開了。
但仍有一些市井痞子,仍是在周圍流連不去。
臺上的衙役就跳上了馬背,手一揮,眾衙役就開始拿手中的馬鞭去驅趕這些仍逗留刑場上的人。
稍有動作滯慢者,就被鞭梢擊中,雖力道不重,也跌得頭破血流。
這麼一來,圍觀的百姓頓作鳥獸散了。
人群被驅離了刑場,發現巡捕司的數列人馬已分六路,封鎖了直通刑場的所有入口,只出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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