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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她的端莊,已讓王府上上下下認同了她的身份。
但是王爺,從來沒有邁進那園子一步。
有時候連張選,也覺得王爺的心是石頭做的。
宴蘇慢步出了清陽閣,不知不覺穿過了庭院,踱到了迴風閣。
院門虛掩著,透出一點燈光。
隱隱聽到人語響。大概是院裡的下人,他並不在意。
這裡曾是她住過的。
自從她走後,這裡一直空置著。
他信步入內,又見那一片花林,落紅繽紛。
曾經,她就醉倒在一片花樹下,一襲紅衣,青絲無束,人比花嬌。
是那嬌怯模樣,令他突然想起了張選告訴他的一件奇事。
張選在漢水碰巧發現了謝閣老女兒女婿的墓地,奇怪的是碑銘的後人中只註明一個女兒名林笙歌。
當時他吃了一驚,隨即斥之荒唐。
以林笙歌的才氣與脾氣,怎麼可能是個嬌怯女兒家?
但那一夜,他突然起了疑心。
而之後抱她回到落子軒,為了證明自己是錯的,他做了一回小人。回思那夜所見,喟然輕嘆。
以女子之身立於朝堂,三年不被識穿,可謂天下奇聞。
對這樣一個奇女子,卓然如他,也不覺有了一絲憐惜。
何況他還有一個對謝閣老的承諾要守。
為了這個承諾,也不乏對林笙歌的垂青,他只作不知。
卻不想,自己終究未能保她周全。
這一生,他從不失信於人。
可是,一個林笙歌,教他食言了。
回憶如水襲捲,他怏怏繞過花叢,尋到昔日那片花樹下。
初時,他只道是自己眼花。
卿本佳人
玉兔西斜,月光就那樣漫漫灑灑落在那襲紅袍上。
衣襟微分,露出一層雪白的裡衣,青絲依著紅的袍白的衣,灑落在襟前。
他不敢移步,平生第一次這麼小心奕奕,移目望著那張臉。
那樣熟悉的輪廊,晶瑩玉潔的臉頰,微微豐裕了些,下巴,仍是尖俏,隱有三分傲氣。
微風拂過樹梢,花絮飄到眼睫上,那長長的睫便微微一動——她懶懶地睜開了眼。
明眸清亮澄靜。
與他對視。
有一瞬間,她似乎還微微一笑。
以為自己猶在夢中。
當她突然似一隻跳蝦般驚起,宴蘇已伸手緊緊抓住了她。
他的力氣已經恢復,她再也無法輕易掙脫。
另一隻手,已撫上了她的臉。
彷彿為了確認這張臉不是粘上去的畫皮,五根手指甚至在大力揉搓著,直到她痛得眼淚汪汪,粉嫩的肌膚已然發紅。
那手指才輕柔了下來。
“原來,你還活著。”彷彿是鬆了一口氣。
澤被宮中那大腳的舞姬,御馬場上自林中穿越的影子,還有半夜為他蓋被的神秘女子,原來都是她。
不是鬼魂,不是自己的臆想,釋然更多於欣喜。
她扭過頭去,不知是喜是悲,只能寂然。
他的手緊緊握著她的,低頭看她:“你怎會在這裡?”
靜寂了一會兒,才輕聲道:“我是皇帝賜給王爺的舞姬。”
腦中閃過一點印象,皇帝確實是在澤被宮中將大宛國的舞姬賞了三名給他。
每次皇帝都只是口頭說說,本來照例他會在人送來之前就向皇帝辭決。
許是因為後來他受了傷,這三名舞姬就照皇帝的詔令送到他府上來了。
沒想到會如此碰巧,剛好就將她送了來。
他也不知是要贊老天有眼還是嘆老天無眼。
“這麼說,你現在就是屬於本王的姬妾了?”他沒有提以前。
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突然明白,就在這裡,就在他抱她回落子軒的那一夜,他就已識破了林笙歌的秘密。
所以他毫不驚詫眼前的她是個女人。
心如亂麻,不知如何回答。
“這院裡只住著你一人麼?”他鬆開了她的手,此時已不愁她走脫。
“不,我與青嫋、紫衣同住。”
“青嫋紫衣——很好聽的名字。”他慢步走出花樹林,“那你呢,你叫什麼?”
他不須回頭,已經吃定她會跟著來。
她暗惱。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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