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頁)
,總還有個體面身份王妃頭銜在那兒看看,可輕羅姑娘能得個什麼呢?還不如和那兩個舞姬一樣送回宮中,憑她的才貌做個才人貴妃的也沒什麼難的!現在每日裡困在落子軒裡,只能和我這個丫環說說話,這不是遭蹋人家姑娘嗎?”
“是嗎?”
“難道不是嗎?”怡人反問,陡然察覺方才這一問是男子的聲音,猛然回頭,嚇得臉剎時白了!
頓時噤若寒蟬。
“這些話,是輕羅姑娘跟你說的?”他立在院中,雪白的單衣,在風中微動。
這就叫玉樹臨風,天人落塵埃。
可人連忙上前,有些擔憂:“主子,您還是進屋披件衣裳,外面風涼!”
這邊怡人“撲通”跪下,她哪裡知道這位主子今兒沒上朝呢!一邊磕頭一邊顫聲道:“不是,是奴婢胡說呢,輕羅姑娘什麼話也沒跟奴婢說過,奴婢該死,主子千萬別當真!”
“這樣多嘴的奴婢,留著也沒用,王爺,是不是馬上叫任總管來打發出去?”王爺一旁木立的張選開口道。
怡人淚水止不住落了下來,拼命磕頭:“奴婢該死,求王爺饒過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多嘴了,王爺開恩,張大人開恩!”
儷人與怡人一向情同姐妹,這時不敢求情,不禁也紅了眼睛。
只悔自己要是早阻止她說話就好了。
“看來你跟你的新主子感情好得很——”他悠然開口,“這樣吧,容你先去跟你的新主子辭行,再去見任總管吧。”
王爺的一句話,就是最終的結果,沒人能夠更改。
怡人怔怔地跪著,望著簾子的垂影,淚水一滴一滴濡溼了羅裙。
儷人忍著眼淚,扶她起來:“走吧,我幫你收拾收拾……”
落子軒的琴聲如水輕潺。
陽光垂拂著她的青絲,清晰地照映著玉靨如花。
沒有外人時,她總會取下面紗。
腳步聲讓琴聲陡止,微笑著回眸:“怡人,回來了?”
怡人強忍著的淚水,在她的笑聲中奪眶而出。
“姑娘,怡人要走了,往後不能再服侍您了,您多保重。”
她雙膝著地,急急磕了三個響頭,掩面而走。
“怎麼了?是我得罪了你麼?”
輕羅攔著她,甚為詫異。
怡人嗚咽著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地搖頭。
隨後而來的儷人上前福了一福,低聲見過。
“儷人,你來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輕羅轉首問她。
儷人輕嘆一聲,把在清陽閣中發生的一幕簡述一番。
輕羅的目光由詫異轉為苦笑,伸手輕撫著怡人的發頂:“你這孩子,確是放肆了些,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呀!”
“我只是——為姑娘——”她委屈得抽抽咽咽,越發說不清楚了。
“我知道。”輕聲安撫她,輕嘆一聲,垂目斂眉:“可惜,我連王爺的面都見不著,也沒法子幫你求情。”
這是實情,怡人擦了一把眼淚,打著哭嗝搖頭,“王爺決、決定的事,誰、誰也不能、不能——”
儷人見她說得辛苦,便介面道:“是呀,就算姑娘見著王爺也沒用,王爺決定的事,這世上絕沒人能夠讓他改變主意!”
“難道——連王妃,也不可以嗎?”她輕抬眸,清澈的眸中流露出一絲驚奇。
儷人猶豫了一下,輕輕但是頗為堅決地搖了搖頭。
輕羅顯得有些意外,想了想,“你說王爺最後怎麼說的?”
“王爺讓怡人跟您辭行,再去找任總管。”儷人記得很清楚。
目光微眺著門外半晌,牽著怡人的手:“儷人,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儷人帶著一張請柬回到清陽閣。
她甚是忐忑不安,但是為了怡人,不得不硬著頭皮進了王爺的書屋。
宴蘇接過她手中的請柬,翻開來,一面是隻用黑墨勾勒的一副桃李紛飛圖,墨香猶存。
另一面,是素雅小字,寫著: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落款:輕羅。
畫風依舊,只是這筆跡,已與林笙歌的靈逸書法毫無相似之處,彷彿出自另一個陌生女子的手筆。
落在宴蘇眼裡,僅是贊她仿摹本事了得,他一眼看穿這分明是仿了前代女書法大家曹櫻的筆跡。
同時眸中有了一絲笑意,仿似鬆了一口氣。
“你轉告輕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