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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也不用說是我答應的,只說你已經安排好了,明兒會給她們備好車馬送她們上街。”
任總管答應著去了。
“王爺對這位舞姬,好象頗為用心。”白衣如雪的白洋,鳳眸在白日間總是半睜半合,仿似總睡不夠。
“是嗎?”他輕輕一笑,低首翻出案上一物,“我倒覺得你該對潘重父子要用點心了!”
“帳冊?”白洋接過來翻開第一頁,一看,頭就大了,扔回案上笑道:“我最怕看這些數字的了,您就直接說吧,這父子倆難道暗裡做什麼手腳了?”
宴蘇微皺了皺眉,旋身而起:“這是潘重下面的一個門生因犯了事,被早州九道提督府給拿住了,此人一五一十把潘重讓他聯同河道各衙走私鹽鐵的事全抖了出來,而且每一回出入的數額、與潘重還有其他官員的分成,他都詳細做了記錄,另外還有他與潘重的私人信件,還有各地經他的手送與潘重的禮單,現在都在九道府衙門裡壓著。胡辛把帳冊抄錄了一份,特地送來,問我該如何處置。”
白洋眼睛一亮,拍手笑道:“那還不簡單?反正這兩年潘家也早給我榨乾了,正不知怎麼收拾,不如就叫胡辛直接上表給皇帝,借皇帝的手,把這顆毒瘤去了,咱們還不會結下仇家!”
宴蘇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難道您要胡辛把這事壓下去?”白洋不明白了。
唇角微扯:“不,我是在想,吏部眼下新來了一個秦揚,是個很會辦事的人,而且新官上任,立功心切,不如叫胡辛把這個功勞讓給他,你覺得如何?”
白洋微眯著眼,笑得狐黠:“不錯,這樣一則這個後輩往後會很感激他提攜,胡辛調回京中之後就多了個忠心的屬下;二則,胡辛不出面,太后就抓不著您的把柄,整個潘家倒了,她也就沒有倚靠的力量再來牽制咱們,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你也莫高興得太早,華池那邊你的人也該撤出來了,接下來,四王爺一定會對華池起疑,皇上這塊擋箭牌你只怕也用不了多久了!”
宴蘇眸光微深,似乎已看到了朝堂那一場紛亂。
白洋不由笑:“每個人都會有弱點,皇帝的弱點是華池,他一定不會讓四王爺查這個地方,而四王爺,他的弱點,就更多了,不是嗎?”
他側首似乎在思索,輕輕一嘆:“有時,一個人的弱點太多了,你倒不知從何下手!”
“王爺只須痛下決心,這一次風雨驟起,就是咱們動手的最好時機!”白洋目光一緊。
他卻笑了,漫不在乎。
“我現下只對一件事感興趣——”他慢聲悠揚,“到底這個能請動你們第字門殺手來對付我的人,是誰?”
白洋知道他的意思,點著頭苦笑道:“要查這個僱主是誰,倒也不難,只是我這一回去,可就一兩個月出不來了,大宛國那邊的事——”
“你放心,有她,宴林一定沒問題。”宴蘇笑容篤定。
“那好,您——萬事小心!”
素長的指輕敲著桌子,笑:“白洋怎的也婆媽起來?”
“王爺這一出墜馬記,又沒跟我商量,我現在腳還發抖呢!”白洋做了個擦漢的舉動,一邊推開了窗,“依我說您當時應該讓那皇帝上去,摔死摔傷,不正好嗎?”
他一腳踏上了窗臺,已準備躍窗而下。
白洋出入王府從不走正門,這是他的嗜好。
“你沒見我這一摔,臣民的心就更向著我了嗎?”身後傳來他的笑聲。
白洋翻了翻白眼,“我真不明白,依咱們手中的兵力與勢力,兩年前您就可以把這個窩囊皇帝拉下馬了,為什麼還要一直容忍他浪費民脂民膏?”
“你不懂。”悠悠一嘆,又是這一句話。
白洋搖了搖頭,翻身飄了出去。
他的目光在看著窗外那棵銀杏樹。
它已經長得有他手臂那麼粗。
十年前,他在宮中的御花園也種了一顆銀杏樹。
那樹身,不過與他頭齊。
父王,就拍著宴永的頭,慈和地說:皇兒,你要記著,得民心者得天下。
在他心中,宴永無論如何不成材,都是皇位的繼承人。
他的目光,從來看不到銀杏樹旁那雙渴望的眼睛。
直到他殯天那一刻,最後叮嚀,才想起了宴蘇——
你要記住,好好輔助你弟弟,為他把守這天下。讓東唐萬世永昌!
宴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