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根槍管,但我無所謂,我希望他們開槍。開槍吧,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我已沒有希望了,再造機連我的骨頭都再造不了,除了左肋和左手,其他的骨架遲早都會碎掉,留給我半邊頭骨,我不知道我靠半邊頭骨能不能活,但我想那樣寧可死掉。
但他們認出了我,鐵血的軍人不約而同發出幾聲嘆息,有人低聲對我說:“保重兄弟。”我沒理會他們,大約他們讓出路了,我的病床又移動了起來,撞開了消防門,顛簸的樓梯,天啊,我感覺下一刻就要散掉了。
就算死,也不要這麼折磨我吧?但馬上我想起是那小女孩芭特麗在推著我,難道我能去怪她什麼嗎?就憑她對老蕭說“讓路,或殺了我。”這麼一句,我想是個人也不可能去怪她。算了吧,反正我快死了,還講究什麼?怎麼死不都是個死麼?
樓梯的顛簸不痛,痛的是我的心,儘管我已沒有心。
當芭特麗輕聲說“到了”時,我已經被顛得有點意識迷糊了,只聽到她在我身邊無比悲傷地說:“你要好起來,試試吧,無論如何試一下好嗎?”空氣中有一股味道,這種味道我很喜歡,似乎來到這裡,我的力量便一點點地積蓄起來。
血的味道,我直到坐起身子,才醒覺這是血的味道。那種飢腸轆轆的感覺,一瞬間就擴散到我全身。我不用芭特麗的攙扶,就急急地向前走去,走了七八步我一腳踩空,整個人摔了下去,濺起許多水花,哦,不,是血花,這似乎應該是一個血池……我覺得不對勁,但骨子裡有一種慾望,讓我不能自拔地浸入血池裡,連頭骨也沉浸下去。
我很快陷入一種充實的快感中,如同一個好幾天沒吃飯的人,面對著任由吃喝的滿漢全席。我貪婪地在血池裡放縱自己,享受這種快感充滿每一寸骨頭,什麼恢復人形,什麼再造機和三成機會,都見鬼去吧!我漸漸地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態裡,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感知,聽不見了,看不見了,思想也似乎放空了,但不是昏迷,我真真切切地清醒著。
當我漸漸恢復知覺時,我清晰地看見血池底有一個臂環,一個黝黑的古樸臂環,這種黝黑不是鏽蝕所致,彷彿它本來就是這種色調,上面銘刻著一些符文,似乎跟我左邊骨架浮現出來的符文有點相似。我好奇地撿起來往臂上套了上去。
在這一瞬間我才醒覺,我的手臂上仍沒任何皮肉,這個臂環對於我的臂骨來說,實在太大了,它理所當然無法在我左臂上停留。我有點喜歡這個臂環,比劃著套來套去,誰知一套上右臂骨,它就沒入袖子裡,直接穿透了衣服,緊緊地扣合在臂骨上面,如同千百年前就在那裡似的。
這時我發現,那龜裂的骨頭已完好如初。拉開衣服上的拉鍊,我發現右肋的骨頭色澤,變得和左肋一樣,不知右邊頭骨是否也是一樣?我不知那些符除了讓銀器不能再對骨頭造成傷害之外,還有什麼用?也許黑夜裡可以發出皓潔的微弱光芒,不用點燈?
我慢慢地走到血池邊上,一步步地走上臺階,芭特麗趴在池沿,臉上還掛著淚痕,已經睡了過去。我用右手輕輕抱起了她,力量比進入醫院之前,自我感覺強了許多。我很想去找一面鏡子,看看自己變成了什麼模樣。
在黑夜裡,以前我所謂的能視物,不過是能分辨出輪廓,再透過風聲,景物的對比,得到一個大概的感覺。但我現在真的達到了如同白晝的視覺,例如十米外的那個軍人,我一眼就可看清他防毒面罩左下側銘刻著的那串數字編號上面,有一位磨損的痕跡,大概是他穿戴面罩時習慣性著力的部位。
而側對著我的軍人,顯然沒有發現我在用他檢驗自己的視力。我的身體不單充滿了力量,而且靈活性也大為提高,起碼我可以控制穿著軍靴的腳骨,落地時不讓十米外的人聽到動靜。
我把芭特麗放在洗手間的洗手檯上,對著鏡子扯下自己的頭罩拉開拉鍊,赤裸著上身的骨架,我發現整個上身和頭骨都透著那種潔白的,古玉一樣的光澤,眼骨的黑洞裡,兩點火焰很有生氣地跳躍著。
只是右手就有點不如人意了。右肩骨以下,整條右臂骨都是赤紅色的,如同一塊火炭。那個臂環就扣在右臂骨上,而通紅的右臂骨上,有一條條暗紅的線,似乎是正常人體肌肉上的神經膜一般,我感覺右手似乎比左手更靈活。
這時芭特麗動了動,她馬上就要醒了,我可不想在一個女孩面前赤裸身子,但就在我快穿好衣服時,頭髮!如果不是對著鏡子,我會以為我是用手拉起拉鍊和頭上兜帽的,但面對著鏡子,我清楚地見到頭髮,我的頭髮輕巧地把拉鍊拉上,把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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