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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我又不是第一次見他,再說在海倫納面前我都能撐住,這韋恩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她的手下,我怕啥?
怕,怕死。我突然發現了問題的癥結,那就是我在怕死。
自從從那間醫院裡出來,我似乎就脫胎換骨了,已經不再害怕什麼了。比如芭特麗和她手下圍著老蕭時,按我以前的性格,我就算跳出去,也得猶豫不決好一會。但當時我很快就站了出來。
我一向覺得,是廢墟給我的經歷,讓我成熟,讓我勇敢。我覺得足夠的經歷可以讓一個如我一樣平凡的年輕人有一顆英雄的心。
但在這時,我發現不是的,我仍是那個肥秋,我並沒有變。我不是英雄,仍是那個普通至極的升斗小民。我從醫院出來之後,不過是因為從那DNA再造機下來以後,我對世界已經絕望了。我也知道我絕不可能恢復身體了,我儘管仍唸叨著想法子恢復身體,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不過是閒來的口頭禪,自我安慰的口號。
已經到了“生有何歡”的地步了,一點盼頭也沒有了,我還怕啥?
我甚至有點把自己凌駕在這廢墟,以及廢墟里的腐屍、人、動物之上了。我用一種憐憫的心態俯視這廢墟里的蒼生,只是因為我內心深處知道,自己已沒有了被憐憫的價值!一個人學不會外語,那是很可憐的;但一個死人學不會一門新的外語,有什麼值得憐憫的嗎?而我便是在心底把自己當成了死人。
故而我漸漸地凌駕於蒼生之上享受孤單,甚至我敢去向玉真示愛了,只因我實在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這種感覺,等約翰在我身上發動什麼見鬼的天使降臨失敗以後,更明顯了。這一路上,我做的事、說的話、走的路,其實哪樁不是很儀式化、很神棍、很把自己當故事主角的?
哪怕面對海倫納出現之前那如潮水一樣的蟲蛇,我也在用憐憫的心態看著它們,全然沒有去想它們如果攻擊我,我該如何是好?從沒想過,因為不用去想,沒啥好想,一個恢復不了身體的骨架子,還能想啥?因此面對海倫納我可以撐住,同樣是因為我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
但現在不同了。
完全不同了。海倫納只說了一句“恢復你的身體”,就把我打回原形了。強大如她,根本沒必要誆我。她說可以,必定就可以。於是我有了生的希望,於是我開始怕死了,我甚至開始害怕韋恩會不會發狂傷害我……我得留下命來,才能去和玉真生一窩小孩啊!
我想到這裡不禁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把煙熄了,專心地看韋恩的表演。不是說他講的內容能吸引我,關鍵是人家能飛啊,海倫納還要召集些變異鷹,韋恩這死蝙蝠不用啊!真把他惹急了,人家身經百戰的,我不見得能討得了好,更何況他能飛,就算打得過,如果整天陰魂不散地飛來飛去跟著,也太可怕了點吧。
“自從人類的歷史進入古華夏的周朝以後,‘天人永隔’的警戒就存在了!因為商朝,是古華夏最後一個天人主政的政府!”他說得斬釘截鐵,順理成章,如同在論證某個物理學上的基礎定理一樣。
我望著他,慶幸自己沒有臉皮,否則我想臉上一定會露出強忍的笑意。這傢伙以為他在寫幻想小說嗎?這有一點靠譜嗎?我想只要不是狂熱的信徒,任何一個接受過正規教育的人,都會想到一句話:這孩子整啊整,把自己整傻了!
但韋恩估計沒上過學。在學校的氛圍裡,要這麼瘋估計早被勸退了——這都成精神病了啊。聽他還在扯:“公元前1046年,古華夏商朝政府滅亡了,華夏人的先祖留下了‘天人永隔’的警句;公元前343年古埃及也滅亡,公元前146年左右,雅典投降於斯巴達人,緊接著古希臘也滅亡於馬其頓!從此,地球上再也沒有天人主政的政府存在了,‘天人永隔’就是這個世界歷朝歷代的警句……”
我實在忍不了,但韋恩這傢伙偏偏還要問我:“你明白了吧?”似乎他證明了一道平面幾何還註上定理了,我忍著笑本來就很慘了,他還要來問我,我著實無法忍下去,尤其看到他那很正經、很嚴肅的臉繃得緊緊的,更是讓我極不爽。我不樂意讓這小丑這麼表演下去了,只是對他說:“我承認你華文說得很好,但你有一點錯了,商朝,不是商朝政府,OK?”
誰知這傢伙冷哼一聲,甩了一個白眼給我,瞎子都看得出他的意思不外就是:無知的文盲!接著他又換上那有禮的假笑,假惺惺地微笑著說:“秋先生,你可能不明白,是商朝政府,不是商朝。商朝當時已經是極高度的文明瞭,沒錯,你不用笑……”
他接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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