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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問題也沒有。
我再次讓自己的思維擴張開,確實那雜碎就在右前方第三間房子裡,它現在的姿勢仍是背對著我。我決定不再猶豫了,幹掉它之後再去考慮別的問題吧。我慢慢地向前,不發出一點聲音。
“我的神啊,你怎麼能如此迷信自己的大能呢?”冷冷的嘲諷從我身後響起,可惡,我想莫名的不祥,就來自這傢伙了。可是,哪怕現在,我明明知道這傢伙在我身後,但我仍感覺不到它,難道,它不是腐屍?
不,它用了“MYGOD”這樣的詞,除了梅超風的手下,其他的人不太可能用這樣的詞。這時卻聽它在我身後說:“我的神,請放下你手中的武器吧,嗯,對,就這樣,然後請轉過身來,讓我好好瞻仰一下傳說中偉大的神的容顏。”
我無奈地舉著手,慢慢地轉過了身子。在扔下武器之前,我是有點後悔的,投石問路、設定陷阱、清空每一間房這些動作,在廢墟這麼長時間,我哪樣不會?這次真的是太大意了,一個狙擊者,要有一顆冷靜的心,而我沒有,哪怕是在那一槍驚魂以後。憤怒和不屑導致了這個下場。
但是當我望著它時,面對它時,我卻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種俯視的心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它穿著一身宇航服,從透明的頭罩裡看去,皮肉皆全,果真和人類的外表沒什麼差別,但我一看見它,我就知道,它是它,絕不是他。
“連雷達都有盲區,我親愛的神啊,你怎麼就那麼迷信自己的大能呢?當然我得承認,在面對你時,我的確很難壓下扳機。”它在透明的面罩裡嘲弄地說,“但是,我有眼皮,我可以閉起眼睛,在扣下扳機的瞬間。然後我就等著看,我被拆成一節節白骨的神,會否跟耶穌基督一樣復活過來呢?哈哈!哈哈!”
這破爛的殘破樓房裡,到處透著腐敗的氣息。死氣,盡是死氣,我右手邊那電梯的門敞開著口子,電梯廂不鏽鋼的縫隙裡,長著一些灰色的苔蘚,我能感覺到幾隻拳頭大的老鼠就在電梯廂頂,透過電梯廂頂的通氣口打量這裡。
無路可逃。我面前的腐屍在那透明面罩裡諷刺地看著我轉動頭骨,如同貓玩老鼠一樣的得意。我不是沒有想過死,我在那別墅裡時,也曾設想自己會怎麼死掉,也許被教廷的人殺死,也許被吸血鬼咬死,也許死在變異生物的圍攻下,也許海倫納把我碾成骨粉……但我沒有想到,會在這灰暗的殘樓的走廊裡,死在自己製造出來的腐屍梅超風手下的槍口。我從沒有想到過一隻腐屍會穿著宇航服來殺我。他媽的!我低低地罵了一句,這實在是世上最無趣的死法。
我盯著那腐屍,儘管荒唐,但我想試試,海倫納可以在身前弄出一堵無形的牆讓子彈停下,她不是說我和她一樣是什麼天人嘛,我不能就這麼死,決不能,我用盡全部的精神,盯著它,我要它死!我一定要它死!
這明顯讓它有些慌亂,它透著煩躁和不安地說:“跟世界說再見吧我的神!”就壓下了扳機。它並沒有真的閉上眼睛,很顯然這套宇航服讓我無法感覺到它的氣息,也讓它可以遮蔽掉很大部分它對我的原始的畏懼。
就在這一瞬間,我內心深處突然有點什麼東西亮了起來。
“刷!”我的一縷長髮纏住了它壓在扳機上的手指,如果我臉上有皮肉,我會比它更驚愕,我沙啞的嗓音,冷靜得幾乎讓我懷疑是否是我在說話:“我說,賦予它身體,它才有了身體。很可笑的是,作為它製造出來的雜碎,你怎麼敢,對我不敬?”
我從來沒有這麼狂妄地說過話,沒有從骨子裡透出過這樣的傲氣和猖獗。我長這麼大,哪怕在被窩裡意淫幻想,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這麼講話,而且還是在被腐屍用槍指著的情況下。但我說了,很明顯,它在顫抖。
“不!難道你以為你真是我們的神啊?是DNA再造機恢復我們的身體的,如果你真的是我們的神,為什麼你自己還是一具白骨?不,我們比你高階,我們比你高階!”它似乎努力在維持心理最後的防線一樣,語無倫次地。
我覺得這讓我厭煩,“刷、刷、刷、刷!”它的透明的半圓狀面罩被無數根長髮穿透,長髮刺入它的眼睛裡、臉上、額上,我清楚地感覺到穿破了它的頭骨、腦膜、腦漿,再從它後腦勺穿了出來。
無聲的,長髮縮了回來,包括本來纏在它手指和扳機上的那一縷,如果不是髮梢仍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道,我幾乎以為一切全都是我的幻覺。它的臉千瘡百孔地噴著血,有不少濺在透明面罩上。透過被頭髮穿過的小孔,淡淡的屍臭味溢了出來。
我彎下腰,想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