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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否則我不配作為一個人。
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我感到危險的迫近,然後聽見洞拐嚷道:“伏倒!肥秋!”但是來不及了,子彈帶著灼熱的氣流,在我胸口扯開一個洞來,穿過第三、第四根肋骨之間,再把我背後的衣服開了個洞口。
那霸烈的勁道將我一下子帶倒在地,我很吃驚。我緩緩地轉動頭骨,我知道它在十一點方向,是的,我知道,不過我沒有想到,它敢向我開槍。我能感覺到來自於梅超風的傳承,別問我怎麼知道,我就是知道。也許其他剔光了自己身上的肉,它的氣息能活著的,也會知道。
我慢慢地站了起來,輕輕拂了拂左胸那個還冒著輕煙的小洞,伸出白骨森森的手,指向它的方向,然後我向它勾了勾食指。我很憤怒,一種不知名的、發自骨髓深處的憤怒,洞拐他們幾次想來拉我進掩體,都被我拒絕了。
我等著它,有種再開一槍。我就不信它敢面對著我開槍。我暴怒得已出離了憤怒,只是輕輕地說:“叫梅超風給我滾出來。”那些還沒散開的腐屍,似乎因著我的話受了巨大的驚嚇一樣,拼命地想離開我的視線。
突然間我明白了,明白了為什麼當海倫納看到敢於抵抗的我,會那麼好奇。是的,我明白了,我現在對那隻敢向我開槍的腐屍,也十分好奇。
但畢竟我不是海倫納。回答我的,是十數聲狙擊步槍向同一目標發射的聲響。如果不是洞拐及時扯著我的腿骨把我拖下來,我就是那個目標。我想,我也沒有海倫納那種讓子彈在她身外幾米處如撞牆一樣掉下的本事,那麼,也許我會變成一堆碎骨。
“你瘋了!”洞拐兜頭甩了我一巴掌,很生氣地罵道,“普通腐屍你震得住,這個老蕭也和我們說過,但那幫外表看起來跟人沒區別、有清楚自主意識的腐屍是不買你的賬的!老蕭曾把你用過的杯子故意扔向它們,普通腐屍當那杯子是寶,死死地護著,不殺它們都沒法拿回來;但扔向這班有意識的腐屍,它們一拳就把它打碎了。”
“小秋你這個笨蛋!”邊上那個手受了傷的隊員用牙咬著三角巾的一端,包紮著傷口,嘴裡含糊不清地笑罵我,“你是豬啊?要是你能震住他們,讓老蕭帶你過來不就行了?傻瓜,小心點,那班雜碎槍法很準的,又打不死。”
“還好,肥秋把那些腐屍唬散了,只有那十幾個雜碎了,有那幾輛破車攔在前面,它們一時半刻也不能怎麼樣,我們快商量一下,怎麼脫離這地區,回去叫支援。”洞拐招手讓還活著的其他三個人也過來。
這時,似乎是從地底傳來一聲幽嘆,讓人很是毛骨悚然。我只覺那聲音有點熟,洞拐已讓幾個隊員把槍口全對準發出聲音的地方了。地上一堆沙石慢慢拱起,然後被掀動,原來下面是一個下水道的蓋子。
從裡面爬出來的,是我的熟人,瑪麗亞,她的一身修女袍狼狽不堪,一爬出來,就撲到我懷裡哭天抹淚。我實在受不了了,一巴掌兜了過去,狠狠地道:“蠢女人!生死關頭,你還哭!哭!你要再哭下去,大夥全得死!”
她居然哼了一聲,向後縮了一下,告訴我們,那些腐屍只要可以自己剔去所有的腐肉,剔出乾淨的骨架子而不死,就可以用DNA再造機恢復身體。再生後的它們和人一樣可以操縱工具,但又如同腐屍一樣,就算中彈也無法幹掉它們,除非把它們的腦袋整個扭下來。
我只覺得佈滿了符文的左手骨,在不住地顫抖著,隱隱感覺插入她腦袋,應是不錯的快感。
只因她居然敢在洞拐他們面前說,當然,我是例外,因為我是個廢品。
就連洞拐也聽不下去了,問她說為啥我把腐屍吼走了,那班雜種不重新召集腐屍回來呢?她說廢物也有長處,比如千多年前戰爭裡的多拉大炮一樣,世上沒有大炮比它更強。但絕對沒有人會再去造那樣一個廢物。
我第一次用不屑的眼光來打量她,這女人實在太可恥了。
也許是我跟著洞拐他們在一起,近朱者赤吧。總之我實在無法用善意來對待這個在生死關頭把手下許多神職人員拋下、自己躲進下水道以逃一死的人,哪怕她是一個女人。我想如果我不肯為國家負責,也許是很普通的事;但如果一個國家元首不對他的國家負責,那不是很荒謬麼?
所謂在其位,謀其政。她說梵蒂岡授予了她樞密主教的職務,就是因為她承諾能掃清這個地區的腐屍啊!那便是她哄著別人來送死,然後自己還不肯共死,我真瞧不起這樣的人。
她一點也沒在意我的眼神,而只是一味地強調她在梵蒂岡如何的位高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