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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棠沉聲道:“昨天陛下暗訪國子監接見董天舒,知情者不過寥寥數人。拋開我和八殿下,就只有嚴金石和陳思邈能夠曉得。至於金吾將軍孟海山,他只知陛下到過國子監,但不可能清楚董天舒的事。”
說到這裡林宗棠頓了頓補充道:“陳思邈是我的人。”
姬澄瀛愕然道:“如此說來,豈不是嚴祭酒的嫌疑最大?”
林宗棠微微皺眉道:“我雖有懷疑,但一無真憑實據再則嚴金石是嚴皇后的堂兄,不能不謹慎從事。”
姬澄瀛沉吟道:“我和八哥來國子監前,父皇親**代這件事不管涉及到誰,必須……一查到底。”
林宗棠對姬天權的脾氣最熟悉不過,曉得他在盛怒之下絕對不會這般文縐縐的說話,肯定後面還會拖上一句什麼“幹不了別幹”之類。
他微一沉思便俯首應道:“老臣謹遵聖旨。”
待抬頭時,臉上神情已看不出任何波動起伏,面色冷毅道:“嚴金石已經離開國子監回府,我稍後便安排人去請他來,他若不肯便綁了來,三木五刑不怕他不吐露實情。”
姬澄澈苦笑道:“我擔心,若果真是嚴金石洩露了訊息,他將幕後那人供出來,又能如何?到時候,你更不好辦。”
林宗棠望向沉睡中的竇虎,緩緩道:“這件事情總要有人出來負責。不管誰是主謀之人,我只按陛下的意思辦,查便查到底。”
姬澄瀛頷首道:“林大人,我會將剛才的對話如實稟報父皇。另外,父皇要接董博士入宮秉燭夜談,請您準備一下。”
林宗棠答應道:“我陪你去見董天舒。”
兩人向姬澄澈告辭,走出了屋外。
敖嬌忍了半天,終於憋不住道:“殿下,這事、這事難道會和皇……後有關?”
姬澄澈搖頭道:“沒有真憑實據,一切都只是揣測。剛才的話你不可再說,更不可對其他人說,即使是對竇虎,也必須守口如瓶。”
敖嬌“哦”了聲,她雖性子直爽大大咧咧,但畢竟出身官宦人家。想到方才屋中三人的密談,再想到此事提及嚴皇后、殤馗、嚴青衛、項翼……這一連串如雷貫耳權傾四海的大人物名字,心底不自覺升起一股寒意。
姬澄澈見狀微微一笑,握了握敖嬌發冷的手道:“別怕,有我呢。”
敖嬌的心一下子安定了許多,感受到姬澄澈手上傳遞來的力量與熱意,臉不由發燙道:“我不怕!”
第92章 春夜寒霧(下)
雨勢初收,一顆顆雨水從屋簷上滴落,宛若在夜風中盪漾的珠簾。
汪柔披上罩衣走到窗前,出神地望著夜空。
這裡是天都城,離北荒冰原很遠很遠,一切都顯得那麼陌生。
但她已習慣這樣的生活,也無所謂明天會如何。
她的目光常常會追隨院落裡那方池塘中飄蕩的浮萍,卻想象自己不必隨波逐流,可以做那一葉能夠在風中盡情舒展身姿的荷葉。
春夜的風還有些涼,吹拂著她棕色的長髮,幾縷劉海在額頭上嬌柔地擺盪。
汪柔抬起手隨意地擼了兩下,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遠遠的有七絃古琴彈撥的聲音,琴音瀉洩如萬壑松風,自夜風裡飄來不疾不徐。
汪柔的左手不經意地點選窗欞,跟隨琴聲擊打著節拍。
一下,兩下,三下……直至琴聲渺渺遠去不復聽聞。
汪柔的俏臉上浮現起一抹難以言喻的神色,在窗前佇立須臾後默默轉身,拿起門後雨傘走出屋外。
很快,她的身影便消融在濛濛夜霧裡,彷彿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她行出上林苑,在空冷無人的小徑上緩步而行,來到了一片杏花林裡。
三月杏花半開半盛,這一場春雨便打落了片片芳菲,**的泥地上花瓣如絨毯般鋪展,不需幾日便會碾轉成泥。
一名背後負琴臉帶青銅面具的魔族男子向汪柔微微欠身道:“大風。”
這是大秦秘諜組織夜鷹的接頭暗語,汪柔心頭一顫,神情冷漠道:“金戈。”
魔族男子抬起身,說道:“我是寒夜琴,你在天都城的聯絡人。”
“彼岸花,”汪柔冷冷道:“我不希望聽到的是廢話,我的主人隨時可能回來。”
寒夜琴道:“他今晚回不來了。一個時辰前有人在國子監行刺董天舒,引得姬天權震怒異常,姬澄澈要偕同林宗棠查案,懷疑目標是:國子監祭酒嚴金石。”
汪柔道:“這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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