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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的心。
使女開啟房門,陽光從外面射進來,晃得銀林眼花。她嫌惡地偏過頭去,不多會兒,捧著梳洗用具的丫鬟魚貫而入,服侍她起床著衣。外面掛著的黑布被扯下,陽光映在窗紙上,室內變得明亮。
她被扶起床,站在厚厚的鹿皮地氈上,伸開手臂,貼身使女將天衣坊織錦的長衣給她套上,跪在她身前幫她打理繁複的衣帶飾物。丫鬟站在矮凳上,在她背後為她梳順長髮,動作小心翼翼,還不敢太慢,生怕弄痛了她或讓她等得不耐煩。
有時候,銀林會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厭煩,不過僅僅是有時候。更多的時候,她對這種生活是滿意的。她是皇親貴胄天家公主,夫君十分出息,夫妻間很是恩愛。要是讓她失去這一切,變成平頭老百姓,穿著粗糙堅硬的麻布褐衣,每天為一日兩餐發愁,對收入支出斤斤計較,那才是不可想象的悽慘。
銀林無法想象江凝菲居然自己出府了,且是無所不用其極,同時愚弄了徐燦和府衙,逃到了天涯海角,至今不聞音訊。
出去了能幹什麼,靠什麼過活,這個天下是男人們的,江凝菲一個女人,不會有好下場的吧。說不定在哪裡被匪徒拖到無人荒野劫財劫色,好的話能留得下半條命,不好的話,現在也許成了荒野裡的孤魂野鬼。
銀林對她心生憐憫,那個傻姑娘,就算生一時之氣也不該拿生活開玩笑。徐燦對這件事情什麼都沒說,可是銀林看得出來,他很生氣,甚至有一些遷怒於自己。幸好,他對她的寵愛根深蒂固。
自從難產之後,產後虛症及各種病狀困擾著她,迄今未能痊癒。每每思及那個死在腹中的孩子,她都感到心痛難忍。那個孩子如她所願是個男孩,可是卻沒能活著降生。對於頭胎是不是男孩的問題,徐燦並不看重,為了安她的心,那時候時時在她耳邊溫柔地勸慰:“如果不是男孩就繼續生,咱們的日子長著呢,不必急於一時的。”
銀林不這麼覺得,心裡想的是,能夠儘早解決一個心病是最好的。她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那個孩子,希望他生出來能夠健健康康,長大後成為當仁不讓的繼承人,這個願望終歸落了空。那樣的痛楚,經歷過一次就不想要再受一次苦。可是如果不生下一個兒子,她的將來怎麼辦,還能依靠誰?銀林打了個寒戰,這不只是一次兩次苦的問題,曾聽母親說過,有些命不好的女人,連生三四個都是女孩。
對那樣的苦楚實在是怕得緊了,她不由自主膝蓋發軟,這一動頓時牽扯了長髮,頭髮被梳頭丫鬟抓在手裡,扯得她頭皮劇痛。銀林不由分說從那丫鬟手裡奪過髮尾,回身狠狠甩了那丫鬟一個耳光,罵道:“蠢貨!”
她力氣不大,仍是把丫鬟打得站立不穩,從矮凳上跌滾下來,丫鬟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銀林心裡本不快活,看到她這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賤樣,想起江凝菲來,抬腳踢在她臉上:“滾出去,暫且記下你這頓打,明日換個梳頭丫鬟。”
貼身使女低頭道:“是。”
丫鬟忙謝道:“謝公主不打之恩!”
銀林心情好了些,罵道:“還不快起來,先給我梳好頭再說。”
衣服整理完畢,她隨便找張椅子坐下,丫鬟連滾帶爬地膝行到她身後,接過旁邊遞上來的梳子,繼續梳理。外面進來一個小丫頭,通報道:“公主,宮中章太醫到了,是讓他在前廳等著,還是現在過來?”
銀林聽得是章太醫到了,不敢怠慢:“先在前廳奉茶,待我梳洗畢後傳他進來就是。”她催促著使女丫鬟將她打點整齊,等不及先用飯就傳了章太醫進來。
章太醫此時和銀林公主已很熟絡,銀林因有求於他,對他格外另眼相待。只是此次前來卻顯得愁眉不展,銀林將下人屏退,章太醫就說道:“將軍讓太醫院查明之事有了別的結果。”
銀林心中咯噔一下,有了不祥的預感。徐燦讓太醫院查明的就是紅花的效用,銀林出事後不到半月有了結果,紅花果有落胎之用,見效時間因人而異。銀林確是長期服食紅花,因同時服用其他名貴的安胎藥物,直到臨盆時才出現症狀。銀林當時就讓太醫院封鎖訊息,對外只宣稱時間倉促無法查實。
現在章太醫又提到這件事,或許是因為還有其他害處,當時未能查出。
章太醫捻鬚半晌,見銀林公主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知她有了心理準備,說道:“公主當日甦醒之後,臣既已查出脈象與往日有異。因事關重大,一時不敢確診。數月以來,臣在幾名婦人身上做了驗證,因紅花落胎之後,或會產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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