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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芝看了那三封信,一時的感覺說不上來,也不知是失望還是茫然。卻也無可挑剔,很快也沒有了起初的一絲激動。她順應了後母,挑一個先去會會。
從來信中,她知道對方曾經結過婚。第一眼看到對方時,對方身上家庭生活的痕跡明顯地在她感覺中顯現著。她努力地尋著話說,問著他的職業,他的工資,他的家庭條件,他的生活愛好,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問得這麼詳細。她不厭其煩地問下去,自己也覺得問得是多餘了。她從對方客氣的回答中,也感到她問話的多餘。
回到家裡,後母已經在那兒等著她,一見便把她拉到房間,口中問著:“怎麼樣?怎麼樣?”
“沒怎麼。”秋芝應著。
“人不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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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紅床的故事 第一部分(15)
“一般。”
“約了下一次麼?”
“我沒約,他也沒提。”秋芝回答得很淡然。
後母頓了一頓,隨後說;“不礙事,不礙事。”她又取出一疊信來,“可以多挑挑。”
後母和秋芝又從信中挑出幾封來,又從幾封中挑出兩個回信約了。接下去又是會見。秋芝見到對方就會忍不住要問出好多話來。有時,對方也會不住地問她。
信在十天之際達到了高潮。秋芝也已習慣去約會了。開初見到陌生男人時的拘謹已經逐漸消失了。那種期待的感覺也疲乏了。有時會感到有一點累,有時她也奇怪,怎麼她見到的男人都是大差不差的。莫非結過婚的男人都變成了一個模式了麼?
到半個月以後,信來得少了。後母也走得少了,四五天才送來一次。有一次後母望著她,有意無意地說了一些話,意思是已經到了這個年齡了,主要是看人好,條件是其次的,講愛情講感情那是年輕人的事了。主要是成一個家。秋芝說:我不能挑在籃裡就是菜啊。她是帶著笑說的。後母聽了,就沒再說什麼。
後母走了,秋芝獨自躺在桃紅床上。翻過來翻過去翻了一會。她橫著躺了一會,臉朝著刻著花紋的床架板,也不知怎麼地笑了幾聲,覺得自己笑得有趣,不由又笑了幾聲。隨後她撫著那紋路,一邊說著:“我計較條件麼?我是在計較條件啊,我根本談不上什麼愛情感情的,既然不談什麼愛情感情,我再不談什麼條件,我又知道什麼是好人,我又不知道什麼是壞人,那麼我不能什麼人都行啊。不談愛情感情又不談條件,我還能談什麼呢?……”
說著說著,她也就睡了。
到又一個秋天的時候。有人給秋芝作了一個介紹,介紹人是秋芝後母的熟人,那人偶爾在後母那兒遇到秋芝,說起來,知道秋芝尚未找到物件,便說她來幫著介紹。她認識一個男人,是單身,人還是不錯的。秋芝對她的好意表示微笑。當下介紹人說好了,過兩天她就會來給秋芝答覆,如那個男人沒有找到物件,她就給他們約個時間談談。
那後母的熟人是個熱心人,也是個守信的人,果然過了兩天就到後母那兒,說那個男人已經同意見面。時間也約定了。這時介紹人才說到那個男人的具體情況,說他原先是結過婚的,女人前兩年死了。他有一個孩子。介紹人說,那孩子一直在他爺爺家帶著,所以,她起先並不知道。
介紹人說給他們約了一個時間,就在後天下班後。
後母聽了先是猶豫起來,說有孩子是個問題,秋芝是個還沒結婚就沒了伴的,一下子要給人家去當後媽,後媽是不好當的。再說那個男人的前妻是死了的,死了妻子的總不如離了妻子的男人,因為他們對原來的妻子有著回憶,老會把前妻和後妻相比。而離婚的男人往往是對前面的女人有著恨,自然對後來的女人要好些。
說著這番話的後母,口氣中帶著深深的感嘆。
介紹人不由有點尬尷,說,如果秋芝不想見面的話,她可以去回了那個男人。
秋芝說:“已經約好了,還是去見見吧。”
秋芝自己也覺得應得莫名其妙,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起來。想著過去給自己介紹了那麼多的人,幾乎都沒有作任何考慮,現在卻要去見一個有了孩子的男人。不過她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去見陌生的男人,談上幾句,問上一些情況,現在再多見一個人也無所謂。她並不把這當什麼,也並不存在期望,只是覺得自己在物色著物件,便使自己有了安慰。
見面那一天,按介紹人所定,約在市南公園對面的街上。這也是一般的地點。秋芝不早也不顯遲地到了。她剛與介紹人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