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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路走來,事情似乎已不是我所能預料得到的了。
突然間樓梯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神色匆匆的男子上了樓,見到君陶然如見救星,連忙一躬,然後上前附耳低語了幾句。
只見君陶然臉色微微一變,轉頭望向慕容商清:“少門主的手段果然令人望之不及。”慕容聞言,臉色也一沉:“本座不知君左使所言何事。”君陶然冷冷道:“本教江南分堂的人在一夜之間全部中毒,至今已經摺損了好幾個人。”“你們的人中毒,關我擎天門何干?”君陶然緩緩道:“他們中的是‘醉春風’。”冥月教在東南西北分別有四個堂,包括總教在內,所以一個堂口的實力就相當於冥月教的五分之一,難怪君陶然一聽之下會如此愕然。慕容商清臉色一凝:“這不可能。”
我聞言心中一動,想起自己曾經在醫書上看過的名字。醉春風,顧名思義,是一種可以在風中四處散播的毒,無色無味,中毒者會行動漸滯,直至經脈盡斷而死,卻因初時感覺會感覺難以言喻的愉悅,就如同春風拂面一般,故名醉春風。這種毒還有一個特別之處,就是對武功修為愈高者毒性愈強,所以方才君陶然說的“折損了好幾人”必定是地位極高的堂主或長老之類的。而這種奇特的毒,據說為擎天門所獨有,向不外傳,如果真有人中了“醉春風”的毒,那麼嫌疑最大的當屬擎天門。
在我心念電轉之間,君陶然已冷冷道:“是與不是,請少門主先交出解藥。”慕容商清此刻也臉色凝重。“我身上沒有解藥。”
擎天門和冥月教雖隱隱成兩虎對峙的局面,但在一方還沒有確定實力已遠勝另一方的時候,決不會輕易出手,何況這麼堂而皇之地對冥月教下手,不正擺明向冥月教挑戰麼,以慕容商清的城府斷不會如此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此中疑點頗多。
君陶然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緩了一緩:“如此便請少門主隨君某走一趟。”慕容商清點點頭:“本座也想看看究竟是誰膽敢冒我擎天門之名。”
兩人雙雙望向我,我也莫名其妙地回望他們。怎麼了,難道我從頭到尾乖乖坐在這裡一言不發也有事啊。慕容柔聲道:“驚鴻,你一個人留在這我也不放心,不如和我們一起去吧。”
“不要。”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一個人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以前不也是這樣一路走來的?只聽得慕容商清的聲音悠悠響起:“據說冥月教的江南分堂裡藏有春露、夏雨、秋霜、冬雪四種分別在極寒極暖之地所採的無根水,如果再泡上我所藏的上好毛尖茶葉,必定是羨煞神仙的滋味。”
君陶然皮笑肉不笑:“想不到慕容少主對我教可瞭解得真透徹啊!”說罷轉頭對我說:“如若秦公子願意光臨敝教,君某必定不吝這四季之水來招待公子。”
“你們是挖個坑請我跳麼?”我磨牙。“那你跳不跳?”慕容笑得更愉悅了。“我……跳。”像洩了氣的皮球,我垂頭物力地應著,突然覺得自己很好騙,只要是心中所喜,無論是龍潭還是虎穴,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往前跳,實在怨不得別人。說好聽點是千金難買心頭好,說難聽點就是天真固執。看見我這個樣子,君陶然笑了起來,似乎將剛才的大麻煩忘得一乾二淨了,慕容也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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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冥月教的江南分堂,便可以立刻感受到那凝重的氣氛,一個擁有幾千人的江南分堂一時哀鴻遍野,幾十個功力較低的弟子倒還能行走,只是腳步沉緩,似有千斤重墜。其他的人就沒這麼幸運了,或倒地不起,或痛苦呻吟,幾個副堂主倒還好,都還勉強維持著儀態坐在椅上,只是臉上的蒼白和汗水洩露了他們的痛苦。
此時一名女子從簾後款款步入前廳,一雙丹鳳眼微微勾起,舉手投足間無不散發著風情,極盡媚態。玉容上精神奕奕,顯然是沒有中毒。她看見君陶然臉色有些不好:“怎麼是你來,教主呢?”君陶然淡淡應道:“教主閉關,所以由我來。”
女子聞言眸子似乎閃過一絲什麼,轉瞬即逝,君陶然介紹著我們:“這位是擎天門少門主,還有秦家少主,”他頓了一下,“這是本教江南分堂堂主傅離瓏。”
話未落音,便見那些本來都痛苦不堪的人都望向我們這邊來,眼中帶著仇恨,顯然他們也知道自己中的毒,毫無疑問,慕容商清是最大的嫌疑者。
慕容商清也不辯解,就這麼悠然地站著,既然君陶然敢把我們帶來,就得保證我們的無虞。
傅離瓏冷笑:“君陶然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把下毒的人帶到這裡來,難道還想讓他滅了我們整個冥月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