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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衣少女眨眨眼:“想不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笑:“驚鴻什麼都沒有,自知之明是最不缺的。”一直靜立一旁的紫衣少女不知為何臉色微變,檀口輕啟,似乎要說什麼。
這時門口匆匆走進兩名男子,舉止幹練,眼神精悍而內斂,卻是一等一的高手,比之我那二堂哥秦千寒也不過略遜一籌而已。
他們走至白衣男子面前,齊齊躬身為禮,語氣恭敬:“見過少主。”白衣男子微一頜首。兩人之一又道:“少主,我等有要事稟告。”說罷眼睛瞟過我,似要我識趣離開。
這一聲少主叫得我悚然一驚。自己不是千方百計遠離秦家麼,卻還在這裡胡攪蠻纏?還是快快離去,走自己的路去罷。
思及此,我趕在兩名男子開口之前——我也並不想聽見他們所謂的要事,秘密,當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向那白衣男子一揖:“大恩不言謝,公子既有要事,驚鴻不便打擾,就此辭去。”衣袖拂動,轉身便要走人。
“且慢。”白衣男子已然開口:“驚鴻此去何處?”
我沒有注意到他叫了我的名字,猶疑一下,還是照實答道:“並無確切目的,意欲北上游歷而已。”
“如此便巧,”男子笑著拍拍手,“我們此行也是北上,不妨同行如何?”語氣雖是溫和的詢問,卻是不容回絕的餘地。我毫不懷疑如果拒絕會被他強壓上路。“公子!”黃衣少女跺腳不依,白衣男子隻手一輕抬,便叫她立刻噤聲。
無奈地聳聳肩:“我可有拒絕的權利?”
“你說呢?”他深深一笑。看來是沒有。不曉得自己為何總與麻煩人物扯上關係。反正我算是欠他一個人情,上路之後大可分道揚鑣。“如此只好罰酒不喝喝敬酒了。”
這回他笑出聲了:“和你說話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對我來說卻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我把未竟之語生生嚥下肚。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我和他一起上路,但他這種人做事,從來不會毫無目的的。
現在我開始懷念君融陽了。比起他,我更喜歡與君融陽相處,散漫無拘,那種陽光般的氣息,令人毫無壓力,輕鬆自在。而白衣男子,更傾似於月華——雖有皓質流輝,卻讓人感到若即若離,似近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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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在柔軟舒適的馬車裡,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我和他們同行,甚至還和他共乘一輛馬車。
回想起來,這幾天發生的許多事情,至今讓我恍如夢中。先是客棧裡遇到奇怪的綠衣少女和調戲她的男子蘇行,又莫名其妙地得到一張天下人夢寐以求的無雙樓請柬,再是自己在船上所遇到的那名神秘人,爾後被人弄昏丟在岸上,又被白衣男子撿到。這幾件事看起來毫無關聯,但我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
“在想什麼?”下巴被一隻修長的手抬起。“呃?”我毫無防備地望進一雙深邃的眼眸。
“商清。”
“什麼?”我愣愣地,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更忘了甩開他的手。
“我的名字,商清。”
“哦。”商清,商清,我皺著眉頭細細思索,總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彷彿在哪裡聽過。
“又在走神了,”他輕笑,“你似乎常常在走神,明明近在咫尺,卻讓人感到遠若天涯。”他頓了一下,握住我下巴的手轉而撫上眉眼。
“水光雲影,搖盪綠波。一溪風月,驀是驚鴻。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
有,輕盈,還有君融陽也說過。但我不想對他說,而且也從不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何漂亮之處。伸手拍開他的。“商公子,我們還沒熟到這個地步吧。”
“商清。”他牢牢握住我半舉的手腕,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正色。“叫我商清,我想聽你叫一聲我的名字。”
什麼?我瞪眼。怎麼會遇到這種蠻不講理的人?咬了咬唇,撇過頭,偏是不叫。從來沒有人能勉強我做任何事,即使是我爹。雖然這樣子有點小孩子脾氣,但打定主意不向強勢低頭,何況他們還只認識沒幾天,比陌生人好上一點點而已。
手腕忽然一鬆,我轉過頭,看見商清恢復了閒適的坐姿,臉上帶了些許無奈又好笑的表情。“真像個小孩子呢。算了,不叫便不叫,反正我可以喚你驚鴻。”
我有些訝異,像他這種人,雖然表面上隨和,卻絕不是會輕易妥協的。
車簾一掀,紫衣少女探了半個身子進來,在商清耳邊說了幾句話,商清點點頭,轉首朝我笑道:“驚鴻,我有事先走開一陣,讓留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