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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陪你。”這個人越來越奇怪,早就知道他骨子裡是個冰冷倨傲的人,可是這兩天的態度居然越來越和善了,竟不像是裝的。
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要分道而行的話,他便閃身而去,速度快得我看不清,只覺得那身法飄逸非常,又是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
這時紫衣少女上了馬車,正流利嫻熟地使用一套茶具在泡茶。“姑娘也是喜茶之人?”我好奇地問,對這少女的好感又添了幾分。
紫衣少女笑著搖搖頭:“公子莫叫我姑娘,奴婢留衣。少主知道你是喜茶之人,所以特地命我臨時學了一手。”
我瞠目,商清怎麼會知道我愛茶的?!天知道我們才認識沒幾天啊。
看到我的驚愕,留衣笑出聲:“公子莫小看了少主,他從一個人的言談舉止中就可以知道他的習慣和嗜好,堪稱觀察入微。”
什麼觀察入微,簡直是妖怪!我忿忿地想。“留衣,我不是什麼公子,叫我驚鴻吧。”
“好,驚鴻。”留衣點點頭,“你這個名字真好聽呢。”
我苦笑,這就是平凡的人配上一個不平凡的名字的麻煩,每個人見了我,再聽了我的名字,總要來上那麼一段讓人分不出是諷刺還是讚美的話,譬如君融陽,譬如商清。
“這是父母所取,無法改變,雖然我自己從不覺得有何驚鴻之處。倒是留衣的名字,留衣,留衣,莫非是留得緇衣在,月明待君來?”我看著紫衣少女,愈發覺得她與畫像上的母親是如此相象,不是相貌,而是無法言喻的氣質。
留衣的笑容更深了,“還從來沒有人這樣解釋過我的名字呢,驚鴻真是別有創意。驚鴻的驚鴻之處第一眼是看不出來的,無心之人也是看不出來的,只有細細品味的人才會感覺得到。正如那山泉,乍看不如河湖的浩蕩磅礴,細水長流,卻令人倍加喜愛,這種驚豔不是一瞬間的,需要時間沉澱或有心之人的眼光才能感受。尤其是你這雙眼睛,我想不出除了驚鴻二字還有何辭藻可以形容。”她讚歎似的說著。
我這邊卻早已笑彎了腰,什麼叫驚鴻的驚鴻之處,聽起來就拗口。
似乎也覺察了自己的語病,她說著說著也不由笑了出來。“驚鴻的父母真的很疼愛你呢,為你取了這樣一個名字。”
留衣的話觸動了我心中的痛處,他們疼寵我的事早已全然不記得,記憶中卻只有孃的遺像和爹冰冷的神情伴我長大。這樣想著,神色不由有些黯然。
一雙柔軟的手默默握住我的手,抬眼,留衣關切而無言的眸子望著我。心底湧起一陣溫暖,我笑著搖搖頭,告訴她我沒事,不用擔心。一種似友情又似親情的感覺在我們之間慢慢滋生。
我們兩人在車廂裡談得愉快,我完全沒有去看馬車行到了何處。直到商清手下其中一名男子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留衣姑娘,驚鴻公子,黎州到了,這裡市集密集,人口繁多,馬車無法行駛,請下車一行。”
我這才一驚,原來不知不覺間竟已來到了南朝最繁華的城市黎州。
9
我和留衣下了馬車,進入客棧,這才發現人來人往,很是擁擠,客人幾乎是我所住過的所有客棧裡最多的,三教九流幾乎全到齊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討論的無非都是無雙樓主秋雲羅招親的事,那場面真可說是趨之若騖。說到底也不過是同一個心理:雖說未必可以成為美人的夫婿,但能一睹絕色容姿,或有幸得佳人青睞一二,便是不枉此行了。
我暗暗搖頭,本來還有點好奇想去見識名震天下的“紅顏素手”的風姿,現在看來拜倒在裙下的人之多,令人咋舌,就算有請貼在手不由興致大減。
小二將我們引上二樓清幽的雅座,商清早已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裡遙望練江的春景。我拉著留衣坐下,留衣卻輕輕掙開我的手,垂首侍立在一旁。商清輕頷首:“你先下去吧。”留衣應著,退了出去。臨走前朝我望了一眼,那眼中的擔憂令我詫異。
商清轉首對我笑著道:“一路顛簸,都在馬車上度過,很是無趣吧。”我不喜歡他對留衣的態度,故意聽而不聞,低頭吃著桌上精緻美味的飯菜。雖然我是秦家少主,但自有記憶以來沒有受過半分寵愛,反而是身為侍女的輕盈陪著我長大,因而在我心目中根本沒有所謂的尊卑之分。
他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過幾天無雙樓主招親,可以趁此機會帶你去看看。”聽到這話,我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色不迷人人自迷,又是一個拜倒在美色下的人,紅顏當真是惑人,連商清這樣心高氣傲的人都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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