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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解解之。雲羅受教了。”言語誠摯,竟似壓了無數激動。受教什麼?心下訝異,眼睛不由掃過四周,除了昭炎的神色略帶迷惑之外,其餘各人皆是若有所思的模樣,我啼笑皆非,該不是自己的話讓人誤解成什麼吧?
眾人未及回神,已見秋雲羅示意使女將第二件物事捧了出來,但看使女小心翼翼的模樣,似乎是極珍貴的東西。精雕細琢的紫檀木盒放在桌上,單單就那手工來說已是一件價值很高的古董,令人不由對其內的事物好奇萬分。
纖手慢慢地除去盒子上面的祥雲如意鎖,將那蓋子揭開來。黑絨的軟布上置著一柄鐵劍,鐵鏽斑斑,年代久遠,看起來連普通二字也稱不上,實在醜得可以,用這樣一個盒子來裝一柄扔在路上都沒人撿的劍,頗有點喧賓奪主的意味了。只見秋雲羅小心地拿起鐵劍,手指摸至某處按了一下,鏘的一聲,滿室生輝,刺得雙目生疼,我不由抬起手遮了遮,片刻方能適應。本來只有一尺左右的短劍如今成了真正的三尺長劍,再不復先前的醜陋,劍身微微顫抖著,動如秋水盪漾,清波杳杳,靜若素骨凝冰,雪意橫飛,間或有紫光一掠而過,煞時間整個廳內寒氣逼人,真真是神兵利器,莫非干將莫邪重生?
秋雲羅細細地摩挲過那劍身,目光憐惜,伸手挽了個劍花,又是一陣冷香嫣然,碎玉飛花。“此劍名曰‘夢歸’,據說是當年澹武帝隨身所佩,他對此劍珍愛非常,片刻不肯離手,直至入了陵墓,也要它陪葬。”夢歸?我幾乎驚叫出聲,話到了喉頭又硬生生地嚥下了,心緒卻依舊激動難平。話音未落,只聽昭炎失聲道:“澹武帝?莫非是兩百多年前聖天皇朝的澹武帝?”秋雲羅點點頭:“正是他。”“若真是此劍,那便是人間至寶了。”連不動如山的白羽塵亦不由微微動容道。秋雲羅微微笑道:“豈止是人間至寶?只怕會成為江湖上人人爭奪的寶物了。寶劍酬知己,若是遇到一懂劍之人,雲羅願將這夢歸劍相贈。”眾人知道名劍相送,斷不會無緣無故,皆靜待下文。秋雲羅頓住話語,纖指彈劍,清如龍吟,方又續道:“當年澹武帝極是珍愛這把劍,為此還自創了一套劍法與之相配,奴家不才,還記得其中幾式,其餘的招式卻早已遺失了,若是諸位有誰能想出契合這套劍法的後幾招,奴家便將寶劍相送。”
“等等!”昭炎提出異議,“既是那劍譜早已遺失,就算我們將後幾招補上,雲羅姑娘又如何能斷定它與劍法相契?”秋雲羅嫣然一笑:“這便要看各位的眼光了,若是昭公子想出的招式得到各位的肯定,便算是契合了。”說罷便舉劍一揖,“如此奴家便先將所記的前幾招獻醜了。”
劍勢一起,琉璃光射,忽如三月煙雨,榴花濃香,彈指又是黃沙漫天,白骨皚皚,只是無論何種風情,無不流溢位一股深遠的沉鬱,看盡滄海的悵然,可惜秋雲羅是女子,年紀又輕,就算劍法再如何精湛,也只能舞出三分神似。看著劍氣縱橫,倩影飄逸的模樣,我彷彿又望見了那個面如冠玉的溫雅男子舞劍的情景,明明你已經位極人臣,明明你已經馳騁江湖,卻為何還會有那一份揮之不去的悽然。心緒已然神遊,口中不覺喃喃吟道:“沉思四十年中事,才也縱橫,淚也縱橫,雙負簫心與劍名。”永憶江湖歸白髮,欲迴天地入扁舟,這是何等欲得而未可得的痛苦,心中牽掛的人既已逝去,自己又生有何歡,死有何懼,心如槁灰,不過如此……
“秦公子知道這劍法?”秋雲羅不知何時已停了下來,蘇行他們亦用驚異的眼光望著我。自己又失神了,我有些赧然道:“沒有,驚鴻只是一時有感而發,驚擾到秋樓主了。”秋雲羅溫婉一笑:“奴家早已舞完,秦公子莫非有了什麼想法?”我偏頭想了想,道:“請問秋樓主,這套劍法可是一名叫楚夢歸的人所創?”秋雲羅聞言一震,繼而驚喜交加。“秦公子知道?那公子想必也曉得那剩下的招式了?”我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驚鴻只是偶然得知,至於這套劍法卻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無妨,秦公子可否將剛剛所吟的詩再念一遍?”我點點頭。“沉思四十年中事,才也縱橫,淚也縱橫,雙負簫心與劍名。”“這詩當是如何?”“此詩雖然滄桑沉鬱,卻自成一派豪邁淡然,但是樓主的劍法……”“奴家的劍法如何?”我尋思著說便說了,清咳一聲續道:“劍法一道,在神不在貌,樓主的劍法雕琢的痕跡過重了。”“哦?”秋雲羅挑了挑眉,似乎頗感興味。“那應當怎樣才能得其神?”我不假思索道:“無我之境,以物觀物,身臨其身,方為其神。”只見秋雲羅低頭思索了片刻,素手一挽,重新舞起那套劍法,一掠一揮之間已多了幾分神韻,雖然閱歷難以彌補因而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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