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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搖頭。“前一句。”
“中毒?”
“沒錯!”我大叫起來,隨即發現自己的失態,吐吐舌頭,依然不掩興奮。“我怎麼會沒想到呢,謝謝你,謝謝你!”若不是顧忌著旁邊還有一個病人,只怕我真會手舞足蹈起來。
“你想到法子了?”冷顏動容。
稍稍撫平一下激動,我搖搖頭:“雖然還不肯定,但總算是一個突破。我們以前太執著於往病這一方面想了,卻沒有考慮過它也許真的不是一種病。”
嚴滄意蹙眉。“難道真的會是一種毒?”
“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我正了正色,不再賣關子。“你有沒有聽過蠱?”
“蠱?”眉間刻痕更深。“聽師伯說過,是流傳於南疆山林之間,一種殺人於無形的東西。”
“沒錯,我先前在南疆待過一段時間,對於這種東西有一些瞭解。”我頓了頓,“之前一直沒有往這方面想,其實把這些症狀聯絡起來,就會發現它們很符合被下了蠱時的情狀。”
修長身軀微微一震,“若真是如此,此事非同小可。”我明白嚴滄意的震驚從何而來,若只是病,還可以把它看成是洪水的後遺症,如果真是蠱,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這是人為的。
想及此,我亦神色凝重。“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還有一個關鍵我所不能理解的,通常被下蠱的只能有一人,最多也不過幾人,何以能夠波及數十萬百姓?但在目前我們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拖一天,便要死多幾十人,屍骨成山,白幡漫天,如何不淒涼?
“我馬上叫多幾個大夫來幫你。”一旦達成共識,沒有多餘的廢話,嚴滄意立時轉身而去。
我望向眼前,綿延至身後,四面八方,一片片輾轉的呻吟,沉痛地閉了閉眼,心中暗暗祈禱:希望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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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他醒了!”在為第一個病人施完最後一針,顧不得擦上滿頭的汗,身後已傳來雷般的歡呼。
“秦公子,秦公子……”婦人跪了下去,哽咽不能成語。“謝謝您,謝謝您,救了我家相公,謝謝您……”
“不要這樣。”我急忙扶起她,卻扶不起她身後跪倒的一大片。
“公子,求你救救我吧!”
“公子,我娘她……”
“公子,求你……”
“只要驚鴻力所能及。”平淡的語氣下,是不容置疑的決心。
“居高臨下,勢如破竹。”負手而立,忽有感言,風獵起長袖寬袍颯颯作響,彷彿有飄然而去之感。而腳下,踏的是敘江流域一帶廣袤的疆土,星火點點,不復之前的淒涼之意,卻有著更多的希望,睥睨天下的感覺也不外如是吧,現在有些能明白慕容何以如此愛站在高處俯視的原因了,有時候只有站得高,才能看清楚一切。
“能看盡一切,卻未必能看清自己。”冷淡的聲音亦突然響起,兩人相顧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患難與共,惺惺相惜的笑意。
“師伯果然沒有看錯人。”輕鬆下來,向來冷峻的臉亦揚起一抹難得的笑容。
“前輩他……”想起齊彝,不禁黯然。“是一個好人。”
“更是一個好醫者。”嚴滄意頷首,眼神忽而飄渺幽遠起來。“他一生治好無數人,卻終究也治不了他自己。”
“如果那時候我在……”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沒用的,”收回目光,嚴滄意笑了。“他說那是天命,所謂天命者,眾皆難違。”
我亦笑,雲淡風清。“我救人,不知算也不算違背天命。”至少,也是阻礙了某些人的路吧。
嚴滄意挑眉。“如果是呢?”
“絕不後悔。”
換來大笑。“好,不愧是琴心劍膽的秦驚鴻!”
斜睨他,“我以為,這個詞比較適合閣下。”雖然救人無數,然而越職攬權,畢竟是過大於功。回朝以後即將面臨被彈劾罷官的境況,還要時時防範著得罪了朝中某些人的危險。能在這種情形下還笑得如此淡然的人,若不是劍膽琴心又是什麼?
笑聲漸沒,嘴角依然殘留一抹笑痕。“你要小心。”
“什麼?”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告戒。
“你救活無數百姓,自然引來萬民感激,但同時也礙了某些人的事。”
“你是說下蠱毒者?”見他點頭,我啞然失笑,“可是在朝為官的不是我這一芥草民,而是嚴大人你。”
嚴滄意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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