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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瞳不說話了,埋頭折她的衣服,心中有些悽悽的,也不知道此去美國離鄉背景,只有以淮一個熟人,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況。語蓓說的是,現實生活也要顧,浪漫總有一天會被現實沖垮。
可是……當她見到以淮的時候,就充滿了肯定、充滿了篤定,完全沒有疑惑的了。不知怎麼會這麼痴迷,不知怎麼會陷得這麼深,她什麼都顧不得,眼裡見到的只有他。
沒有那麼點瘋狂,不像愛情,她是直到遇見以淮,才覺得自己在“愛”。
“小瞳,這藥你帶著,”凌媽媽推門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罐中藥藥粉,是她今天特地去中醫師那拿的。“你鼻子過敏的毛病到了美國也不曉得會不會好,藥帶著,吃完再告訴我,我給你寄去。”
家人的關懷讓語瞳好感動,她站了起來,喉頭哽咽。
“媽,你不要麻煩了,我會照顧自己的。”
“不麻煩。”凌媽媽慈愛地拍拍她的手。“我當然知道你會照顧自己,不過我擔心慣了嘛。”
“我頂多去個半年一年念點書就回來,”語瞳真心地。“或者只要你想我,我隨時回來,紐約不太遠,不過十幾個鐘頭的飛機,又不是十天半個月。”
“唔,”語蓓的眼睛忽然又亮了起來。“我忘了耶,這樣我放寒假可以去紐約找你玩嘍?!”
語瞳笑著點了點頭。雖然語蓓一向以“利益”為前提,但在這個時刻,似乎化解了她遠離家園的悲情,一切就顯得不那麼負面的了。
於是,五天之後,語瞳與以淮坐上往紐約的班機,飛往另一個未知。
第八章
在紐約的生活燦爛繽紛,就像曼哈頓光燦耀眼的火樹銀花,炫麗得令人目眩。
像任何一個初初定居紐約的人一樣,語瞳一到紐約,立刻被這個獨特的大城市給迷住了。住在以淮靠近中央公園的公寓裡,每天,她以全新的感覺迎接另一個清晨。
她所認識的以淮,不再像初初見面時那樣的隨時充滿了嘲諷、冷漠,渾身豎著尖刺,而變得開朗多了!不過和以淮朝夕相處仍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脾氣本來就怪,對她動了真情之後更怪了。偶爾情緒不對,他可以幾小時不跟語瞳說上一句話。
碰到這種時候,語瞳便嘗試著給彼此空間,過自己的日子。她去紐約大學選了課,教室就在中城。她也像紐約人一樣坐地鐵。搶劫雖然時有所聞,但她學著像老紐約一樣自信自然,漸漸的,也就習慣在紐約過生活了。
她的適應力、她的堅強,都令以淮驚訝而讚歎,尤其在兩人共同生活上所表現的韌性。
兩個人日日夜夜共同生活本就不容易,然而以淮是語瞳自己選的,她好強的個性足夠讓她好好經營跟以淮之間的關係,好讓它久遠綿長。
不過,他們也有甜蜜的時候。像語瞳愛看音樂劇,以淮每個禮拜都會帶她上百老匯看戲,帶她嚐遍紐約的美食。他也許不像慕淮那麼體貼,但他有自己寵語瞳的方式。
以淮自然隨意的個性像極紐約人。然而另一方面,他的生活習慣又不太像紐約人的多采多姿。他不常參加派對,不常過夜生活,甚至連朋友也不多。他的朋友中語瞳見過最熟悉的是喬。
喬是律師,高個子藍眼睛的法國人,跟以淮幾乎是一塊長大的,家住巴黎郊區一棟大如城堡的房子,在紐約則擁有一間黃金地段的公寓,和平日泊在曼哈頓南邊港口的一艘遊艇。
乘坐遊艇出海的經驗是語瞳難忘的。
那天船上的人並不多,只有喬的女友蔓蒂和語瞳、以淮。儘管已是秋末,天空卻藍得失真,絲質似的雲停佇在天上像是不動,碧綠的海水在船後掀起一道白色的泡沫,蔓蒂好整以暇地仰臥在甲板上曬太陽;喬膽子大,下海游泳。
語瞳撐著船欄迎風站著,那感覺真如陽光般燦爛舒爽,這跟以前是截然不同的生活。臺北,她幾乎要忘了它的模樣。
“在想什麼?”以淮從她身後親膩地擁住她,在她脖頸上印下一吻。
“我在幻想,”語瞳開心地笑望著以淮,秀髮上繫著的長絲巾迎風飄蕩。“這艘船如果一直這麼開下去,是不是可以開到你所說的那個島,伊露瑟拉?”
“沒錯,”以淮也笑了,手往海上一指——“就順著這個方向。”
語瞳微微向後靠,緊緊地依偎在他懷裡,忽然有種臨時起意的興奮——
“我們還沒去過伊露瑟拉呢,那不是你夢想的地方?我們找個機會去好不好?”
原以為會像她一樣興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