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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笑。
平兒隨著王熙鳳將園子裡新鮮的瓜果兒親自帶了兩個小丫頭給迎春送去,說了會兒子話,才回自個兒小院兒。
“瞧著大姑娘是歡喜的。”平兒笑,“奶奶也能放心了。寶二爺也訂了親事,眼下就是輪到三姑娘了,依三姑娘的品性模樣,不知道哪個有造化的得了去呢?”
迎春這門親事還是王熙鳳的母親保的媒,王熙鳳回孃家時同母親說了迎春被退婚的事,史氏對迎春的模樣性子也知道些,知道女孩兒本無錯處,迎春被退親後也極是可憐,史氏問過兩家的意思,便做了媒人。
王熙鳳靠著竹榻上,笑著吃茶,“端看各人造化吧,是好是歹一時半刻的也辨不出來,人這一輩子長著呢。此時得意,彼時失意,這三五日的哪裡做得準呢。”之前誰不說薛寶釵是個有造化的,結果呢,如今十八了仍侍字閨中,高不成低不就的成了老姑娘。
迎春回家倒催動了趙姨娘一番心事,探春也不小了。到底是親生女兒,趙姨娘趁著賈政歇在自個兒房裡時,吹了吹枕邊風。賈政向來道學,他雖喜歡趙姨娘柔媚,這事兒,還是得跟王夫人先透口風。
王夫人道,“今年三丫頭也芨茾了,正是該議親的年紀。女孩兒萬萬不能耽擱,真疼惜捨不得,先訂了親事,晚幾年出閣也是好的。我又有什麼見識呢,百善孝為先,還是先問問老太太,中意什麼秉性的,老爺再去相看,請老太太給咱們拿個主意呢。”
這話說到賈政心坎兒,賈政對母親的眼光還是很信服的。紅樓夢中說賈政不通庶務,可卻並非不通人情,賈政講自己幼時一直想科舉入朝,只是上皇賜官未遂所願,可見賈政也是個有野心往上爬的,只是見識手段有限罷了。當年賈珠的岳父便為國子監祭酒,專管著教學考試這一攤子事兒,賈珠少年考取功名,李祭酒功不可沒,只嘆賈珠有才無壽。剩下賈寶玉生來就有幾分來歷,他對賈寶玉期待極高,別瞧著賈政左一句畜牲,又一句孽障,這都是因為喜歡賈寶玉,恨鐵不成鋼,盼著他有出息呢,古人都這樣兒。當初林家姐弟入府,母親明裡暗裡的寵愛抬舉林黛玉,闔府都能猜得到原因,賈政又不是個死人,自然心裡有幾分明白。雖是親外甥女,可林如海早逝,賈寶玉若與林家聯姻,岳家無人,到底不美,與兒子仕途無益,恰巧當時林家又在孝中,便是賈母也不能提婚姻二字,就拖了下來。及至今日,賈政每每想到當年母親用意,感慨林謹玉有出息的同時,也讚歎母親的眼光。雖與林家無緣,如今母親又為寶玉定下了甄家的小姐,甄賈兩家不僅是老親,如今賈寶玉的岳父甄應嘉還為內閣大學士上書房當差,登閣拜相,甄家又是世宦大族,這門親事結得裡子面子都有了,只要逼肯著賈寶玉把書念好,介時能金榜題名,岳父舅父都為輔相,賈寶玉的仕途還有什麼好愁的呢。
賈政有賈政的心機,若真是端方君子,怎能竊居榮禧堂?薛蟠的官司就是他差人往金陵送信得以了結!再者,賈寶玉的寶二爺又是從何而來?榮國府分家了嗎,還沒有。賈寶玉是寶二爺,那將賈璉置於何位?
賈赦當然會有不滿,他才是襲爵之人,偏偏榮國府的榮耀都來自二房。元春晉位,寶玉銜玉,一出出的如同戲文一般精緻傳奇,賈赦有苦難言,又沒別的本事,也只得窩居側院,花天酒地的撒一番邪火。
如今元春在宮為妃,已有身孕,若能誕下皇子,日後只有更尊貴的份兒。賈寶玉訂下的是相府千金,輪到探春這兒,雖是庶出,沒有元春的造化,賈政仍對探春期望極高,自衙門歸家,給賈母請安時便提及了此事。榮寧二府雖親密,不過探春他們已經是第四代,馬上出五福的親戚,賈敬死了,探春等女孩兒都不必戴孝,如今也不是要議親,不過私下相看罷了。
賈母本想今年過壽時叫探春出來見見親眷,只是可惜有賈敬之事,壽辰未能大辦,賈母略一思量,探春是庶出,只這一條兒,就值得人挑一挑了。自探春芨茾後,也有幾家子人打聽,高門大戶的,多是庶子之類,不大合賈母心意。還不如找個有出息的年輕人呢,之前林如海考了探花兒,也在翰林做了三年的七品編修呢,只待後來吧。賈母道,“女大不中留。我想了一番,咱們幾家也無適齡的男孩子,你瞧著相看吧,正經書香門第,哪怕窮些,只要孩子上進,我都是願意的。你看謹玉就知道,初時也就是個舉人,自己考了功名,這才幾年便做了侍讀學士內閣行走。可見還得自己上進,寶玉的書念得如何了?”
“有些長進。”考慮到母親的心情,賈政難得誇了賈寶玉一句。
賈母笑著點頭,欣慰極了,“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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