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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圍著賈母說笑呢,賈母見到林謹玉笑道,“現在外頭天黑得早,好在知道早些回來。”
林謹玉解下大毛衣裳,坐到寶玉身邊,看了王熙鳳一眼道,“璉嫂子,以後璉表哥出去多帶幾個護院吧,今天我出去被一群人堵住了,幾個僕從都受了傷,差點就回不來了。”
眾女大驚失色,尤其黛玉馬上拉著弟弟的衣袖打量,問道,“怎麼回事?這才出去幾個時辰怎麼就給人打了,傷著沒?快給我瞧瞧。”
“還好,趙初他們幾個忠心護著我,我沒事。若非官兵來得急時,可就福禍難料了。”林謹玉拍拍姐姐的手。
賈母稍放了心,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快快說來!”
“我也不太清楚,今日受邀喝酒。路上走得好好得,圍上了十幾二十個人,個個手拿腕粗的木棍,說話粗魯,不容人說話,劈手就打。”林謹玉皺眉道,“想我剛來京城沒幾天,少有出門,會得罪誰呢?後來官兵來了將這些人都逮了起來,我跟著去了趟衙門備案。家裡女人反正是不出去的,像兩位舅舅璉表哥哪日不出門呢?我本不想說,就是怕外祖母擔心。”
“這樣的事,就要說出來,不然豈不是白吃虧麼?”賈母沉著臉道,“你還小,哪裡知道這些事呢。為什麼家裡爺們兒出門都帶著小廝呢,防的就是這個,今天萬幸,沒傷著。在哪個衙門備的案?”
“巡城兵馬司。”林謹玉笑,“今天本來是應穆大哥的請,去喝酒的。這次又得承他的救命之恩了。”
賈母點了點頭,“鳳丫頭,拿帖子去問問,到底誰這麼可惡,行此歹毒之事!”
王熙鳳自出去打點不提,賈寶玉道,“林表弟,以後可千萬少出門了。”
“二表哥說的是。”林謹玉笑道,“前兒我得了艘銀製的西洋船,想著送給表哥玩兒呢,表哥跟我去看看,可喜歡?”
賈母笑道,“去吧,別誤了晚飯就是。”
用過晚飯,賈母又叮囑了一番,家裡爺們兒出門都帶足了人手,一定要小心。林謹玉來的時日短,賈母難免往自家頭上想,可是什麼人跟府裡有仇不成?
穆離效率極高,三刑五木之下,就是鐵齒鋼牙也能撬開。當晚便帶著官兵將賈府各個門圍住,拿出逮捕文書。
其時,已近半夜,賈璉夫婦都已睡下,雲板上便傳來叩門聲,平兒披著襖下床去問了,回來說道,“二爺,不好了,有官兵來拿薛大爺了。梨香院給堵了個結實,大老爺二老爺那裡都驚動了,二老爺叫二爺過去呢。”
王熙鳳道,“叫人閉嘴,萬不可驚動老太太!拿衣裳來,服伺二爺穿衣!”
賈璉匆匆打整好,王熙鳳又讓人找出最厚的貂裘,靠在床上搓著手道,“薛表弟真是個沒腦子的呆子,明擺著找人打謹玉的就是他!讓官兵追到家裡來,你去能怎麼樣呢!多穿些,深更半夜的冷著呢!”
“嗯,你先睡吧!”賈璉猜也是林謹玉的事,想到這一頭官司他就頭疼,這叫什麼事!下午才拿帖子去,沒想到竟是內賊!真是把老祖宗的臉丟盡了!
賈璉匆匆趕到外書房,賈赦賈政都在,還有一人半生不熟,穆離。
雖然都是親戚,到底有內外之別,林謹玉正經的外甥,薛蟠則是王夫人的外甥,同賈家人沒啥關係。
“穆,穆大哥。”賈璉笑道,“原來大哥在巡城兵馬司任職。父親、二叔,這位穆大哥跟謹玉一塊兒念過書呢。”
穆離冷聲道,“當不起璉二爺一聲大哥。咱們還是公事公辦吧,若非趕了個巧,怕我師弟被人活活打死都不知道呢!更好笑的是,安排打人的竟是府上的親戚,這事我真不明白了。璉二爺,不知那個薛蟠住在哪兒處院落,請帶個路吧,貴府也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驚擾了府上內眷豈不是罪過!”
賈璉素來口齒也是伶俐的,此時倒說不上話了,穆離冷笑,“怎麼,府上親外甥遭人打了,倒要維護幕後原兇?”
“哪裡哪裡,謹玉是我嫡親的表弟,我不心疼誰心疼?這事,穆大人,還是以和為貴……”
“免了,在下朝廷命官,依律辦事,璉二爺請吧。”穆離一雙眼睛直盯著這三人道,“那在下喊人進來搜查。”
賈赦是跟薛家八杆子搭不著的,對賈政道,“薛家這孩子竟然對咱們外甥動手,再攔著,怕妹妹地下難安了。”
深更半夜的,一陣冷風吹過,桌上紅蠟跳了又跳,眾人都覺得後脖根子涼嗖嗖的,賈赦忙又手合什,口中唸唸有詞,“罪過罪過。”
賈政道,“璉兒,帶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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